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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又到了艾斯塔布魯克家。那裡一片漆黑。車道上的別克車不見了，車庫也是空的。我用槍嘴敲擊前門，沒有人應答。

&ldo;她肯定起了疑心。&rdo;艾倫&iddot;塔格特說。

&ldo;我們闖進去吧。&rdo;

但是門上了閂，很堅固，用肩膀撞不開。我們轉到後面。在院子裡，我踩到了一個光滑的圓形物體，原來是個啤酒瓶。

&ldo;小心點兒，老兄。&rdo;艾倫&iddot;塔格特興奮地說，他看起來很享受這一切。

艾倫&iddot;塔格特將身體撞向廚房的門。他渾身散發著青春的活力。我們一起推，鎖開了。我們經過廚房，進入了黑暗的大廳。

&ldo;你沒有帶槍嗎?&rdo;我問。

&ldo;沒有。&rdo;

&ldo;但是你會用槍?&rdo;

&ldo;當然。但是，我喜歡機關槍。&rdo;艾倫&iddot;塔格特吹噓道。

我遞給他我的自動手槍說：&ldo;將就著用吧。&rdo;

我走向前門，拉開門閂，將門開啟一條縫。

&ldo;如果有人來告訴我。別讓人看見你。&rdo;

艾倫&iddot;塔格特非常鄭重地，在他的位置站好，像白金漢宮剛剛上崗的衛兵。我輪流開燈、關燈，逐一檢視客廳、餐廳、廚房和浴室。房間跟我離開時並無二致，除了臥室稍有不同。

不同之處是第二個抽屜裡，除了絲襪和一個信封之外，再也沒有別的東西了。那是個用過的舊信封，裡面是空的，藏在絲襪下面的一個角落裡。信封是從我剛去過的那個地方，寄給艾斯塔布魯克太太的。

信封后面有人用鉛筆潦草地寫了一些單詞和數字：

平均總收入：兩千美元。

平均支出(最高)：五百美元。

平均淨收入：一千五百美元。

五月：一千五百美元……

這些數字勾勒出了，一樁很有利可圖的買賣。但是，有一件事我可以肯定，那就是：&ldo;瘋狂鋼琴&rdo;肯定不可能賺這麼多的錢。

我把信封翻過來，上面的郵寄日期是一個星期之前的四月三十日，郵戳地址是聖瑪利亞。我正琢磨著，忽然，路上傳來發動機巨大的轟鳴聲。我急忙關了燈，來到廳裡。

房子的前面掃過一片光芒，光線透過門縫照進來，艾倫&iddot;塔格特站在一旁。

&ldo;盧!……&rdo;他低聲喊我。

然後，艾倫&iddot;塔格特做了一件冒失而愚蠢的事。他走出去站到門廊裡，迎著那白色的強光，扣動了手中的扳機。

&ldo;別開槍。&rdo;我說，但是已經晚了。

子彈敲擊在金屬上，發出&ldo;嘎&rdo;的響聲，然後彈射開來。沒有回擊的槍聲。

我一把推開了艾倫&iddot;塔格特，閃電衝下了前面的臺階。一個廂式貨車正匆忙倒出車道。我衝過草坪，在貨車加速之前攔住了它。

貨車右側的車窗是開著的。我用一隻胳膊勾住了車窗，一隻腳蹬上了車子的腳踏板。駕駛員扭過頭來，他的臉色蒼白得像一具死屍。他細小的眼睛裡，閃爍著恐懼的神色。

貨車戛然而止，彷彿撞上了石頭牆。我抓不住車緣，被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貨車後退，換擋，發出刺耳的摩擦聲，然後沖我而來。

我還跪在地上，明亮的車燈照得我，一瞬間失去了意識。車輪轟鳴著朝我軋過來。我感受到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