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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衣服一髒，我就扔了。&rdo;

&ldo;但是，那多可惜啊!……將來可得給我留著。&rdo;羅素連連搖頭嘆息，&ldo;只要寄到診所來，寫上克拉夫特&iddot;埃賓轉交就可以了。&rdo;

費伊&iddot;艾斯塔布魯剋夫人抬頭看著我們，一雙眼睛像黑色的探照燈。

&ldo;這小子是盧&iddot;阿徹，費伊。他是共產國際的代理人。私底下他很崇拜你。&rdo;

&ldo;這可真是太好了!……&rdo;費伊笑著說。她的聲音用來扮演一位母親真可惜。

&ldo;您請坐。&rdo;

&ldo;謝謝。&rdo;我在她對面的皮椅子上坐了下來。

&ldo;抱歉，&rdo;羅素說，&ldo;我得去照看一下蒂莫西。他在跟服務生較勁。明天晚上就該他照看我了。很好，就這樣吧!……&rdo;

羅素自言自語地走開了，我們聽不懂他嘴裡嘰裡咕嚕地說著什麼。

&ldo;偶爾被人們記起的感覺可真好。&rdo;那女人說道，&ldo;我的朋友們大都不在了，被忘卻了。海琳、佛洛倫斯和梅‐‐她們都離去了，因而被人們忘記了。

費伊&iddot;艾斯塔布魯剋夫人酒後的多愁善感，半真半假，比起羅素，讓人抓狂的含糊其辭，艾斯塔布魯剋夫人更讓人愉悅一些。

我趁機說：&ldo;世間的榮耀，常常轉瞬即逝。海琳&iddot;查德威克是那個時代的偉大演員。但是你直到現在，依然是一個偉大的演員。&rdo;

&ldo;我是不願意放棄啊，盧&iddot;阿徹先生。但是那種生活已經不再。&rdo;費伊&iddot;艾斯塔布魯剋夫人感慨地說，&ldo;我們曾經那麼熱愛電影，愛得發狂。我事業巔峰期，每個星期可以掙三千塊，但我們並不是為了錢在工作。&rdo;

&ldo;人生如戲啊。&rdo;引用別人的話，讓我覺得不那麼尷尬。

&ldo;應該說&l;人生曾經如戲&r;。&rdo;費伊&iddot;艾斯塔布魯剋夫人認真地糾正我，&ldo;現在世道變了。人們不再真誠，缺乏生命力，我自己也是如此。&rdo;

她倒光了那半瓶子雪利酒，剩餘的最後一滴，把酒一飲而盡，她的神色憂傷。我慢慢地啜著我的酒。

&ldo;你看起來很不錯。&rdo;我的目光滑向她半敞開的裘皮大衣。費伊&iddot;艾斯塔布魯剋夫人的身材豐滿，腰肢纖細，豐乳肥臀，對於她的年紀，應當說是保養得相當好了。她渾身洋溢著一種神秘固執的女性力量，像一隻驕傲的貓。

&ldo;我喜歡你，盧&iddot;阿徹先生。你很有同情心。告訴我你的生日。&rdo;

&ldo;你是說年份嗎?&rdo;

&ldo;不，是日子。&rdo;費伊&iddot;艾斯塔布魯剋夫人微笑著說。

&ldo;六月二日。&rdo;

&ldo;真的嗎?我沒有想到，你會是雙子座的。&rdo;費伊&iddot;艾斯塔布魯剋夫人微笑著沖我點著頭，&ldo;雙子座的人沒心沒肺。他們像雙胞胎一樣，有著雙重人格，過著雙重生活。你很無情嗎，阿徹?&rdo;

費伊&iddot;艾斯塔布魯剋夫人忽然俯身過來，大大的眼睛瞟著我。我無法判斷，艾斯塔布魯剋夫人是在開我的玩笑，還是開自己的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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