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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從背後給他一擊，這需要很大的膽量。&rdo;

&ldo;你給我閉嘴。&rdo;他的手從上往下，摸過我的臉。他的手上有汗的味道，像馬的汗水一樣，散發著令人厭惡的味道。

&ldo;這需要很大的膽量，&rdo;我咬定牙關說，&ldo;打一個雙手被反捆的人的臉。&rdo;

&ldo;你閉嘴!……&rdo;他再次怒吼起來，&ldo;不然的話，我會讓你永遠不能張嘴。&rdo;

&ldo;特洛伊先生不會喜歡的。&rdo;

&ldo;閉嘴，快走。&rdo;帕德勒喝了一聲，把手放在我的肩膀上，將我扭轉身子，推出了停車棚。

我們來到了一個長長的碼頭，靠近海灘的盡頭。碼頭堆建在水上。我身後的天空中，有油井鐵架塔的輪廓，但是沒有燈光。除了大海和碼頭盡頭，一個像心臟一樣、縮張工作著的油泵外，這裡一片寂靜。

我們一前一後地，向碼頭盡頭走去，帕德勒跟在我的身後。人行道的厚木板彎曲變形，胡亂地堆放在那裡。裂縫下面黑色的海水閃著光芒。

當我們離海灘大約有一百碼時，我看清楚了碼頭盡頭，那一升一降工作著的油泵，彷彿一個自動的蹺蹺板。油泵旁邊有一個工具棚，除此之外便是大海。

帕德勒開啟工具棚的門，拿下來一個掛著的燈籠，點亮了它。

&ldo;給我坐下，你這個傻瓜!……&rdo;他用燈籠照著靠牆擺放著的、一張厚重的長凳。凳子的一端有一個老虎鉗，和散落的一堆工具‐‐拔釘鉗、各種尺寸的扳手，和一把生了鏽的銼刀。

我在一塊空地上坐了下來。帕德勒關上了門，將燈籠放在一個油桶上。閃爍的黃色燈光，從下方映著他的臉‐‐那簡直不像是人的臉：低矮的額頭、突出的下巴如同穴居人一般，茫然無知的表情。

要責備帕德勒並不公平。他是個不小心掉進鋼筋水泥叢林裡的野人，他是個被馴化的負重的野獸、打鬥的機器。但是，我必須責備他。不是我服從他，就是想辦法讓他服從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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