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紙張、書籍，還有一張還沒有來得及整理的單人床。

莫里斯&iddot;克拉姆身穿睡衣，坐在廚房的餐桌前，低頭瞪著桌子上的兩個煎雞蛋。煎雞蛋也好像一雙眼睛一樣地瞪著他。

莫里斯&iddot;克拉姆是一個膚色黝黑的小個子男人，一雙銳利的黑眼睛，隱藏在厚厚的鏡片後面。而他的大腦，簡直是一個儲藏了整個洛杉磯重要資料的索引目錄。

&ldo;早上好，盧。&rdo;莫里斯&iddot;克拉姆沒有起身。

我在他對面坐了下來，對他嚴肅地說：&ldo;嘿，夥計，現在已經是傍晚了。&rdo;

&ldo;對我來說是早晨。時間是個相對的概念。&rdo;莫里斯&iddot;克拉姆毫不介意地說，&ldo;羅伯特&iddot;路易斯&iddot;史蒂文森說過‐‐夏天，我是頂著頭上金色的陽光，上床睡覺的。今天早上，你想了解我腦子裡哪個部分的內容?&rdo;

莫里斯&iddot;克拉姆在說&ldo;早上&rdo;二字的時候，刻意加重了語氣，而克拉姆太太這時給我倒上了一杯咖啡，以示強調。他們幾乎讓我相信，我是剛從一個關於辛普森的夢中醒來。我倒是不介意，辛普森不過是南柯一夢而已。

我把&ldo;費伊&rdo;簽名的那張照片拿給他看。

&ldo;你認識這張臉嗎?&rdo;我認真地問，&ldo;我有一種感覺，我見過這張臉，也許她常出現在照片裡。她像個演員。&rdo;

莫里斯&iddot;克拉姆盯著那張照片，仔細地品鑑著。

&ldo;半老徐娘。四十來歲。但是，照片是在戰前拍攝的，也許實際年齡比這要老十歲。她是費伊&iddot;艾斯塔布魯克。&rdo;

&ldo;你認識她?&rdo;

莫里斯&iddot;克拉姆用叉子戳一個雞蛋，看著黃色的蛋液流到了盤子裡。

&ldo;我當然見過她。&rdo;莫里斯&iddot;克拉姆點頭說，&ldo;費伊&iddot;艾斯塔布魯克曾經是珍珠白時代的一個明星。&rdo;

&ldo;她結婚了嗎?&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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