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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沒多久,菲爾曼揚著手裡的資料,不可思議地說:「難怪車隊要破產,居然請一個有超級駕照的人來當換胎工!」
超級駕照,是車手參加f1賽車的資格駕照。一般而言,需要車手在f2賽車中獲得足夠積分才能得到國際汽聯頒發的超級駕照。這個積分數並不容易積累,最次也要連續兩年、年度第四名才能攢出一張駕照。
讓一個擁有超級駕照的人來當換胎工,比用魚翅漱口還浪費。
貝盧斯科尼從菲爾曼手裡拿過資料翻看,赫然在首頁看到一張揚著笑容的亞裔面孔,那尖尖的虎牙極有辨別度。貝盧斯科尼訝異:「是陶利。」
車隊總工程師有些赧然地說:「陶利原本是測試車組的測試車手,後來車隊架構調整,他的職位才變為換胎工。」
「沒想過讓他當正式車手嗎?」
「我們嘗試過,但他不合適。」車隊總工程師說,「很難具體詳細地回答你,但只要與他相處過一段時間,你便會明白的。」
貝盧斯科尼翻看陶利的合同,合同期只剩兩個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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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陶利正在跟姐姐打越洋電話:「……姐,如果……上次我罵的那個渣男,各方麵條件都沒有說謊的話,你會不會考慮他啊?」
「不會,我有嘗試交往的物件了。」
陶利懊惱地閉了閉眼。
算了,事情應該不大,他的合同期只有兩個月,大不了兩個月後收包袱走人。
第2天,陶利聽說貝盧斯科尼和菲爾曼都離開總部,在各個賽車場上物色車手。陶利稍稍自在了些。不過流星車隊因貝盧斯科尼與菲爾曼的收購正面臨著翻天覆地的變化。
對陶利來說,最直觀的變化,便是貝盧斯科尼下令,要將車手到維修區換胎的時間縮小到3秒以內。
這意味著,所有換胎工及車手要一起一遍遍練習,重複換胎裝胎的步驟。十幾個人裡,只要有一個人不專心,時間就會拖長到7、8秒。而就算所有人都在狀態中,他們的換胎時間也壓不到4秒以下。
陶利每天下班,全身都是濕的,陶月打電話來時,他剛剛洗完澡,有氣無力地躺在床上。
「怎麼可以這樣折磨人呢?」電話那頭的姐姐心疼地說,「3秒和7秒又有什麼區別。」
「差別可大了。」陶利不得不跟姐姐科普,因為這涉及到他的專業領域,他雙眼放光,虎牙若隱若現。「車隊每年投入千萬美金改進引擎,也都是為了每圈能快人幾秒。從這個角度來說,車手進站換胎的時間如果能縮減幾秒,價值幾千萬呢。」
「但你會很辛苦。還是儘早回國吧,爸爸也不在了,你在那邊堅持也沒有用。」
「我肯定會離開現在這個車隊,但我……」
17歲的陶利對未來一點規劃都沒有。
從前,是在世的父親推著他當賽車手。父親離世後,他才意識到,他也不是隻能當賽車手。但就算只是賽車這一行,也有成千上萬不同的職業,方向實在太多太多了,他就跟迷航的小船一樣,在大海里掙扎顛簸。
「再看吧。」陶利扯著被子蓋住臉,疲憊地說,「我現在只想好好睡一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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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陶利一樣辛苦的人,當然還有二號車手費利特。車隊無意和他續約,在剩餘的合約期內,他對做苦力活一點興致都沒有。
這種情緒在新引擎到來時,達到了巔峰,費利特裝病不來了。車隊總工程師無奈之下,只好把車隊裡唯三擁有超級駕照的陶利提溜出來,讓他代替費利特跑資料。
陶利上午換胎練習,下午跑資料,給車隊工程師反饋賽車調校問題。
週日的下午,陶利也沒有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