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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直牽著趙芷沐的手,這刻鬆掉了,洩氣般倒在猩紅色的沙發上,他用手臂擋著眼睛,好像說了一句話。
趙芷沐聽不到,於是湊近了點,拿下他手臂,柔聲細問他怎麼了?是不舒服嗎?
蘇恆馳搖頭,他的眼睛很亮,瀲灩似有薄霧,在昏暗中恍惚不已。
「你知道,她去哪裡了嗎?」
她?這個她居然還在他心中。
趙芷沐一身的驕傲零落破碎,寒冰似的凍住全身,怒意騰騰的衝上頭頂,到底是失了智,忘了禮儀,忘了父母教導的修養,她的聲音尖而厲,在空曠的包廂間迴響。
「你為什麼要訂婚?」
到底為什麼?趙芷沐比他更明白,她的臉刷白一片,腦子裡的混亂一個一個從嘴裡蹦出來。
「因為你是蘇家的長房長子,因為是我追的你,因為是我喜歡你,因為蘇氏剛好需要我家的資源,所以你就接受著,這樣子對嗎?
你和誰訂婚都行,你只需要一個門當戶對的女人,粉飾你的太平。
你心裡有誰?重要嗎?你又不能和她在一起,所以你娶誰不是娶,剛好是我闖進來,活該是我倒黴而已!」
趙芷沐眼裡噙著淚水,胸膛起伏,一番話說完,始終沒有讓眼淚掉下來,她從來不是那種嬌滴滴愛哭愛鬧的女子,只是遇著了他,便一瞬間潰不成軍。
不知道是誰把門輕輕給關上了,蘇恆馳久久不出聲,趙芷沐受不了這窒息的沉默,絕望而痛苦地大喊:「你說話!騙騙我也好,就像今晚那樣騙我啊!」
她的眼淚終於落了下來,無聲蜿蜒,他們之間到底算什麼,落到這般荒唐的地步。
蘇恆馳避開她的臉,似是不忍看她,酒醒了半分,卻是突然想起一些事情來。
又酸又澀的咖啡在舌尖轉了一圈,他毫不留情地吐掉,第三十九次說難喝。
而那個女人毫無悔意之色,還大膽地評論他辦公室的設計,他說她泡的咖啡難喝,她就說他辦公室的設計難看,缺幅畫,油畫。
而後竟認認真真的和他說起油畫史,說油畫慢慢就發展成給有錢人家當裝飾用,你這麼有錢,怎麼辦公室都沒有掛上一點東西啊。
他被她荒謬的理論給氣著了,像小學生一樣怒然反駁道,家裡掛了一整牆的真跡,你要不要跟我回家看看!心裡竊笑想著最好你跟我回家看看,看能不能堵住你這牙尖嘴利的小丫頭。
她臉一揚,驕傲地說我才不隨便去你家,我家也有好多畫,還是袁家獨女袁樂雲真跡!
說著就要開啟相簿給他炫耀,說她上大學臨摹的第一幅油畫,老師都誇她是天才,這幅畫還有個典故的啊,你知不知道。
他知道那幅油畫,也看過那段古希臘故事。
迪奧尼修斯國王請他的大臣達摩克利斯赴宴,命其坐在用一根馬鬃懸掛的一把寒光閃閃的利劍下,馬鬃隨時有可能斷裂,利劍隨時有可能掉下來。
他坐在這個位置上,蘇氏集團的榮耀在他身上,不過是達摩克利斯之劍。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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