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頁(第1/2 頁)
那個抱著他的人還沒醒呢。
背後靠著的身子比一般人涼一些,不由得讓枝枝想起昨日他回來後就將身子與她裹在一處。那時候她就覺得他好冷,但是隻覺得是他在外面凍得了。
如今已經在暖烘烘的帳子裡睡了一夜了,他的手還是微涼的。
男人的手搭在她的腰間,清淺的呼吸噴在她頭頂。
就在枝枝迷迷糊糊又要睡著的時候,男人終於有了動靜。
「醒了?」他的大掌在她的額頭撫到眼睫,睫毛煽動就像羽毛一樣搔得他掌心癢癢的。
枝枝低聲「嗯」了一聲。
半覆著她的身子起來,帶了些微涼的風進入被窩,枝枝也起身,穿著白色的寬大的男人襯衣,站在一旁做樁木。
男人懶懶的靠在床畔,剛醒來的聲音帶著暗啞低沉:「去拿了我的衣服,過來服侍我更衣吧。」
「是。」枝枝糯著聲音應道。
士兵的鞋子很大,就算是最小號的她也穿不下,好在屋子裡碳火燒的旺,地上又鋪了厚厚的毛皮。她在屋子裡可以赤著腳走路。
將衣架上的衣服拿來,男人慢悠悠的從床上坐起來,伸著手等待人服侍。
枝枝家裡的男人只有兩個,父親有母親服侍,弟弟跟她早就區別開來。男人的衣服她還是第一次給別人穿,男人的衣服又是最繁瑣的。
她琢磨著穿,竟也沒錯處。
只是到了整理脖領的時候,她要廢力的踮起腳尖才能夠到。
傅景之一低頭就看到她笨拙的樣子,他勾起唇角,靜靜地看著她的動作。
枝枝好不容易整理好了他的衣服,瞧了一遍都妥帖了,才低著頭站在一旁:「殿下,好了。」
「手藝太差,做的太慢。」傅景之撣了撣袖口說道。
這是被嫌棄了?
她會不會再被送回那個人擠人的地方。
枝枝驚慌抬頭,卻發現男人已經拉開營帳走了出去。
待她穿好自己的衣服,營帳又開啟,進來了一個男人。
枝枝認得,正是哪個叫秋至的,穿的不是士兵將領的衣服,應該是六皇子的隨身侍從。
枝枝站起來,喚道:「大人。」
秋至遠遠地說:「我同你一樣,都是服侍殿下的,你不必對我行禮。日後你只需要記住,聽殿下的話,好好服侍殿下,自然有你的好處。」
在這軍營裡,六殿下是官最大的,而且目前為止他也沒有傷害她,她自然會抱緊他的大腿。既然已經逃出生天,她可不想回到軍營裡營房裡。
枝枝道:「知道的。」
「過一會兒會有一個人給你送衣物和吃食,沒什麼事情,不要隨便出營帳。」秋至木著臉說完就轉身出去。
沒過多久,就有一個女人帶了包裹和食盒進來,她似乎是精心打扮過的,穿著乾淨,頭髮也打理的順滑,用一根木質的簪子別在後面。
「你是那個燒火的丫頭?」進來後看到枝枝,女人驚訝的問道。
「你是?」枝枝認真的回想了一下,她應該是昨日爭吵中那個青樓裡出來的女人。
枝枝對她的印象談不上好,也談不上壞。在那樣的境遇下說出那樣的話,其實對當時來說就是最好的選擇。她更是沒有瞧不起她青樓女子的身份,若是她沒有被過路富商弄丟,如今她與她從前的身份也無什麼差別。
被認出來後,女人笑的坦蕩,規規矩矩的給她行了一個禮,道:「奴是梨花,被派來伺候姑娘的,以後每日都會過來送吃食,若是姑娘有什麼需求,都可以對奴交代。」
枝枝只是村裡長大的一個丫頭,跪天跪地跪父母,還從沒有被其他人跪過,她嚇得向後跳了一步,連忙說:「你幹嘛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