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頁(第1/2 頁)
在一眾防水布破角垂掉,led燈管斷接不明無人修葺的鋪面中,面前這家奶茶店已然算得上裝修高檔。
時溫不禁回想起過去她在江北的十幾年裡,每日走出音樂舒緩環境高雅的餐廳酒店,邁進金碧輝煌徹夜不熄的酒吧夜店。
還從未見過這種地方。
好在她有個優點,無論是對環境還是對人的接受度都很高,沒有那些『名媛』身上所謂的公主病。
故而能在奶茶店店員一水兒「老闆好」的恭敬裡,和滿散煙燻火燎白霧的『雋哥來了』的奉承中,毫不在意的拎著二鍋頭瓶子跟賀承雋邁上通向二樓的階梯。
這也是時溫第一次見,開在奶茶店樓上的撞球廳。
經過方才街中一眾環境難言、氣味難掩的店面,時溫已經對賀承雋口中的撞球廳不抱任何希望。
卻在真正看到時,還是鬆了口氣。
不到十張的球桌零星擺放在廳中,每張臺中央都吊著盞明燈,四周擺了些簡約大氣的沙發供人休息,旁邊立有豎排球桿架。
簡略看去每個臺旁都有人,或是兩個相約來打球放鬆的學生,或是一群拉幫結派,懷裡摟著女人和旁人侃天的社會青年。
但看到從樓梯口處上來的賀承雋,或高或低都放下手頭的事兒向他打了句招呼。
「雋哥」、「雋哥好」、「雋哥今天來的挺晚」等,諸如此類。
隨後不約而同地將目光聚在她身上。
女人的嫉妒不善,男人的垂涎打量,十幾二十歲的少年少女哪懂隱藏情緒,心裡想什麼都明晃晃放在臉上眼中。
時溫一律當作沒看見,心無旁騖地跟著輕向他們點了點頭的賀承雋,走向唯一一個沒亮燈、被柱子隔開隱匿,靠在窗邊能將底下學校街的環境人潮一覽無餘的球檯。
無疑是這裡最好的一個臺。
眼看賀承雋舉臂將燈管按明,照亮綠色檯面上整齊呈三角狀擺放的桌球後,轉身就要走。
時溫立馬將還剩四分之一的二鍋頭酒瓶撂在窗邊,彎身撿了根球桿,舉直延到賀承雋身邊,「你陪我打。」
賀承雋本就隱晦的眸子沉下,回視她的眼裡盪滿不知名情緒。
看樣子大概是想轉頭兇她的,卻又不知道為何將口中捻了的話嚥下。
「一個人沒法兒打。」
時溫趁機將球桿又往前頂了頂,不斷磨蹭在賀承雋手邊,像是在撒嬌。
賀承雋面不改色地收回視線,掩下狼眸中的暗沉,虛抬手握住那根細長球桿。
沒說話,但意思明瞭。
時溫紅唇微翹,動作格外自然的將垂在臉頰的黑髮勾到耳後,露出一隻白皙圓潤的耳朵來。
也沒再與賀承雋多說什麼,徑直走到白球正前方,彎身伸手,架球桿。
「啪——」
手腕只稍一用力,聚成三角形的桌球便應聲四散,各自停落。
看四個袋口處聚集不少花球,花14筆直落袋,賀承雋垂下的眸裡難得染上些興味。
接下來時溫換位擊打,依次將袋口處的花球全部打進,到最後一桿失手,桌上除了一個未進的實球,只剩花11和黑8。
時溫眼梢帶得意的揚了揚下巴,帶動脖頸處優越線條,示意賀承雋接上。
賀承雋輕挑了唇,嘴角仍咬著那支在巷裡未點燃的煙,看都不看臺面佈局一眼便彎身。
三分鐘不到,綠色球桌上僅剩孤零零一個花11。
賀承雋將球桿放回杆架,與遠去的背影一同給靠窗望著球檯發呆的時溫留了句:
「記得結帳。」
第2章 像場夢 她既想與他認識,又不想與他認……
布穀鳥鳴,柳枝冒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