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效率高了(第1/2 頁)
幾人火急火燎的又趕到小白新買的老院子。
推開斑駁的如意門,九十年代裝的鐵皮信箱還歪斜在影壁前。原本雕著歲寒三友的磚雕月洞門被鑿成方口,糊著泛黃的《工人日報》,門楣上"克己復禮"的朱漆標語已褪成暗褐色。抄手遊廊的卍字紋欄杆早被鋸去生火,青磚地縫裡嵌著蜂窩煤的殘渣,幾叢野草從當年大灶臺的位置鑽出來。東耳房簷下的磚雕墀頭,牡丹纏枝紋被鑿得面目全非,正脊上的望獸早被砸了當四舊,空留半截鐵筋在秋風裡鏽成了赤紅色。
透出一陣陣廢墟般的味道。
負責人急匆匆的趕到門口迎他們,看到門口的景象,一拍腦袋,暗叫不好,這門口都還沒有收拾。
"老周,東廂房那扇萬字紋隔扇門對得上榫頭不?"瓦匠老陳蹲在抄手遊廊的青石階上,手裡攥著半塊發黑的磚雕。磚面隱約能辨出仙鶴銜芝的紋樣,鶴喙處還沾著七十年代糊牆的石灰膏。
木匠老周從刨花堆裡抬起頭,榆木清香混著生漆的苦澀在秋陽裡蒸騰。他摘下老花鏡擦了擦:"嚴絲合縫!到底是高畫質姑娘尋來的金絲榆,你摸摸這木紋——"他舉起剛修好的冰裂紋窗欞,木料斷面泛著蜜蠟般的光澤,"起碼是存放了三十年以上的老料,比新伐的硬實不老少。"
這些他們可聽說都是從老國外收來的,這一棵棵這麼粗壯的木材,簡直是他們這些老手藝人最垂涎的,這要是做成梁擱在門上,祖宗都得爬出來誇他。
林證接過施工圖,圖紙邊角還沾著熬桐油時濺的油漬。他指點著東南角的月亮門,"練功房的地暖管線要從這裡走,得在方磚底下埋二十公分。"手指移到西跨院,"錄音室的隔音層要用糯米灰漿摻蠣殼粉,記得留出通風暗槽。"
正說著,電工小趙扛著線管從垂花門鑽進來,後邊跟著哼哧哼哧搬青磚的學徒工,還有跟著一起幫忙的從部隊裡調來幫忙的施工隊員。
年輕人望著門樓上新補的"平升三級"磚雕直咂舌,"陳師傅,您說這牡丹花芯裡的露珠兒,真是拿鏨子一粒粒鑿出來的?"
"不然呢,你當是3d列印呢?"老陳撣了撣工作服上的灰,從帆布包裡掏出個油紙包。
展開是套鏨刻工具,最小的鑿頭比繡花針粗不了多少。
"看見門墩上那對貔貅沒?五八年大鍊鋼鐵那會兒讓人拿鐵鍬砸了腦袋,我們照著故宮館藏的拓片重雕的。"他手指撫過貔貅捲雲紋的鬃毛,"老輩人說,明清時候講究'雕三不雕五',這瑞獸爪尖的紋路"
突然一陣清脆的鈴鐺聲打斷話頭。
小白舉著手機,跑在前頭,左左右右看了又看,眼睛都忙不過來,興奮的跟著領頭的負責人跨過門檻,參觀自己即將入住的新二手房。
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跟高興聯絡上的,真是一點不客氣。
肖永逸搖搖頭跟在他身後邊走邊看,這還是外人眼裡社恐的小白。
簡直比他還貼心他岳父母一家。
眾人眼前豁然開朗,原本被隔成鴿子籠的庭院重現開闊,金柱大門的雀替上新描了金漆,戧簷板上"漁樵耕讀"的彩畫正在褪去塵封的晦暗,新換的頂樑柱正匐著兩個工人在雕琢。
"西耳房拆出個地窖!"瓦工班長老李從月洞門跑來,頭上還戴著無影燈晃過他沾著青苔的手套。
"裡頭臥著一整套道光年間的垂蓮柱,當地基有點可惜了,就是儲存得不太好,現在的人不懂,但是挖出來會影響房子的穩固,我們就先用支架撐起來,這柱子太好看了,我們再找找,要是再挖兩根就能在庭裡搭個亭子喝茶了!"
老李一副發現新大陸的興奮感,“這東西老有面了。”
他身後兩個小夥子正小心翼翼抬出根兩米長的木柱,柱頭層層疊疊的蓮花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