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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菸喝茶,剔著牙齒。
等我洗刷碗筷時,他靠到廚房門邊,問我那天上學校,他宿舍的哥們兒是不是說過他什麼。
我只搖頭,我現在在秦家很少開口說話,也包括面對一個家教,我也不想多嘴,點頭是對主人的回應,對外人搖頭的機會很難得,我搖頭時的態度很堅決,意思是我可不關心你的事。其實是造作,我可聽得很真切,那天他受了打擊。冼老師卻沒領會,說其實也沒什麼,初戀情人嫁人了,自己想不開把自己灌醉了。然後又問我當晚上門時,臉色是不是顯得很沉重。我再次搖頭,這次是真實的表達,意思是一點不沉重,臉上不帶一點悲情,很灑脫。
阿蓮的故事 73(2)
見我不搭理他,冼老師自討沒趣,回到客廳悶坐著抽菸。我發現這人煙癮很大,煙不離手,老遠就能夠聞出滿身煙味來,難怪混兒老嚷嚷老師在誘惑學生犯煙癮。
收拾完後,我也沒事了,就進了自己房間關上門休息。這時候聽到歡歡的說話聲,像是進了客廳,問老師心情好點沒。老師回答說自己是樂天派的,心情沒壞過。歡歡狡黠地笑問道:不是剛受過打擊嗎?冼老師這才說,那哥們兒是班上出了名的貧嘴,肯定將那破事兒賣弄給兩個小女生聽了,其實那哥們兒受打擊次數比他多得多,甭管俊醜,凡是跟那哥們兒交往過的女孩子,沒有不踹上那哥們兒一腳的,都踹出毛病了。然後又跟歡歡說,你這保姆姐姐可是個有心眼的主兒,那天明明聽那哥們兒說過,卻搖頭否認。
說到這話題,那混兒即刻也到了客廳,說哥們兒可別誤會保姆姐姐,你受過打擊,那蓮子也一樣,都不敢開口說話了。冼老師呵呵一樂問:她也失戀了?混兒今天是徹底婆媽上了,把個老師當成青天大老爺似的,直接說起那天他媽上門的事,要老師斷出誰是誰非。歡歡本來是站在同情的角度,看待這件事的,所以也覺得自己的媽媽有點過分,現在見到混兒拿上翻案的勁頭來,要老師給個說法,自然也就轉換角度,迴歸到母親的立場,說這事得怨蓮子,不該開門,門一開,就像公雞見了蜈蚣,不鬥起來才怪哩。
舊賬翻起代表兩股勢力,都在給自己的媽媽說話,清官難斷家務事,冼老師又不是包公,能分出對錯嗎?不過,我倒是也很想聽聽他的意見,不是學心理學的嗎?見識應該更多吧。
聽完兄妹倆的話,冼老師沒急著發表看法,而是讓混兒敲開我的房門,叫我也上客廳。看架勢是要三堂會審,英明斷案了。
我可不想再惹是生非,就是不出去,混兒在門口罵了幾句,我也不願意離開房間,歡歡也過來叫我,說讓我放心,跟老師討教一下,不會告訴父母的。
我將門關上,卻又湊近門框,聽他們在客廳裡議論。
冼老師嘆聲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你們家保姆姐姐明哲保身了。
哥們兒倒是快點說,誰是咬人的蛇啊?混兒催促著。
老師就是個比喻,你還當真了不是?要說蛇,數你最像!歡歡拌上一口。
都給打住,誰都不是蛇,都是人!知道嗎?不要拿看電影的有色眼光看待生活,人不是這杯子裡的茶葉,一喝到口裡就分出好壞來,人高尚於植物,優勝於動物,將自己冠上高等動物的頭銜,就因為人本身只能分出公母,而識別不出好壞來,掏出心肺來,都是火燙火燙的,能發光發熱,有蛇口蠍心的歹人嗎?沒有!冼老師這話一出口,客廳頓時靜了下來,這搞心理學的有點哲學思想在裡頭,就好像中學課本里的辯證法,把人字一剖開,就剩下一撇一捺,簡單化了。我倒是很同意冼老師人無好壞的說法,在我眼裡,確實沒想過有好人與壞人之分,對我好的僱家那肯定是好人,但對我不好的,也不見得就是壞人,至少到目前為止,我還沒遇到所謂的壞人。我那時候印象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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