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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陶頌之肯定地說道。
「那就好,我是第一次來十里舖,如果不是表哥帶路,我都不知道還有這樣一個好地方」,沈彤把聲音壓得很低,好像擔心被人聽到似的,「表哥,你說是嗎?」
「你說什麼?咱們來的路上你不是也看到了嗎?連個人影子都沒有,你不用這麼小聲說話,大喊大叫也沒人會聽到。」小女娃真是煩人啊,黃家的外孫女尤其是煩人。
「哦,原來是這樣啊」,沈彤笑了,她抬腿伸出腳尖,「表哥,你看我的腳。」
她的腳?她的腳有什麼好看的?這個小女娃是個傻的嗎?
陶頌之越發不耐煩,可是眼睛卻下意識地低頭看去,只見那隻小腳丫上穿了一雙蔥綠的繡鞋,繡鞋上好像破了一個小洞。
之所以是「好像」,是因為陶頌之還沒有來得及仔細看,那隻繡鞋兒就向他的膝蓋踢去。
穿著繡鞋兒的小腳丫瘦瘦小小,這樣的一隻腳踢到身上也不會痛到哪裡去。
可是這隻腳踢到陶頌之的膝蓋上,他感覺小腿一陣痠麻,噗通一聲單膝跪了下去,那一刻,他的腦海里閃過一個念頭,莫非是踢到大夫說的穴位上了?
沒有容他再想下去,穿著繡鞋的另一隻腳就朝他的後背踩了上去,這一下,陶頌之沒有單膝著地,他是整個身子趴在了地上!
疼,好疼,膝蓋疼、手也疼,一定是被粗礫的地面擦傷了。
他三歲就認字了,父親認定他是讀書種子,對他悉心栽培,從小到大,他連磕著碰著都沒有過,更不曾被人當場使絆子摔個嘴啃泥。
是啊,下巴也很痛,這是磕到下巴了嗎?會不會毀了相貌?
陶頌之掙扎著要爬起來,可是一隻小小的膝蓋頂在他的後心,他想爬卻爬不起來。
「死丫頭,你要做什麼?」陶頌之又驚又怒,他的下巴很疼,這短短几個字也讓他苦不堪言。
「說,我家在哪兒?」嬌嫩的聲音在他頭頂響起,陶頌之恨不能把那說話的人一把扯下來。
但是他不能,他做不到,那個和聲音同樣嬌嫩的小身子壓在他身上,卻像是有千鈞重。
「笑話,你家在哪兒,你問我?」陶頌之冷笑,死丫頭比他還要小兩歲,他當然不會懼怕她,他只是措不及防,沒有想到死丫頭會出陰招。
「是啊,我就是在問你啊,你說這是笑話,那如果我把你的右手打殘了,你說還是不是笑話呢?」
話音未落,陶頌之正在努力掙扎的右手忽然被人壓在地上,接著,他看到了另一隻手,沈彤的手。
沈彤的手上拿著一塊青磚,這應是當年拆房子留下的青磚,磚上還生著綠苔。
「沒關係啊,表哥,你可以說,也可以不說,我可以砸下去,也可以不砸。」沈彤輕聲細語,聲音裡還帶著幾分頑皮,是個淘氣的小姑娘啊。
如果是半刻之前,陶頌之無論如何也不會相信,他竟然會被一個小丫頭威脅。
「你敢!」他怒道,下巴可真疼啊,說話的時候更疼。
「你的家人都沒有了,現在和野狗沒有區別,我有什麼不敢的?」沈彤笑道。
不行,他是讀書人,他的手還要寫字,他還要考科舉。
「救命啊,救命!」陶頌之嘶聲大喊,可惜他的前胸被壓在地上,即使是在喊救命,也像是沒有吃飽似的。
「別喊了,表哥你說過,這裡大喊大叫也沒人聽到,你忘了嗎?」沈彤說道。
是啊,他沒有忘啊,他之所以會帶沈彤來這個地方,就是因為這裡僻靜,沒有人,就在來的路上,他還仔細留意過,連個人影子也沒有。
所以,他就是喊破喉嚨也沒有人來救他。
「你不想說嗎?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