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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來她鮮少能記住人,昨兒個見過,今天再見沒準就同旁人記混了,所以面熟不面熟的,她也沒有多做他想。
畢竟眼前的人,是劉刺史的妾室。
她連劉夫人江氏都是第一次見,他的妾,自然不應該見過。
若生斂神聽著被婢女稱為梅姨娘的年輕婦人同江氏溫聲說道:“夫人,老爺仍咳得厲害,說只恐無法見客,但幾位客人難得遠道而來,想著請您一定要留了幾位用頓飯才是。”
梅姨娘說話的口氣,並不失恭謹。可若生聽著這話,卻怎麼聽都覺得彆扭。
然而江氏卻像是聽慣了的,聞言只道個好。就讓梅姨娘來見她。
梅姨娘便轉過身來,笑著斂衽一福。道:“見過連三姑娘。”
“姨娘客氣。”若生想著江氏對待梅姨娘的方式,還了半禮。
梅姨娘當即道:“使不得使不得!”
江氏也不說什麼,只讓梅姨娘退下去,好生照顧劉刺史。
若生輕輕摩挲著身下雕花椅子的扶手,目光越過洞開的窗子朝外頭看去。
春光已老,窗外的幾棵樹,綠葉成蔭,樹冠密密厚厚。像幾匹綠得發烏的錦緞。
她在心中暗暗喟嘆,難怪方才江氏談及劉刺史時,那般不自在……
這劉刺史病了,身邊侍疾的不是正妻,也不是兒女,而是他的妾室,江氏如何能自在?
時至午時,江氏留了她用飯,她也留下了。
蘇彧那邊,則照舊由劉刺史的兒子作陪。
飯畢。江氏笑著問若生,可要去園子裡走一走消消食,若生應好。由人領著去了劉府的後花園。江氏自己則因為還有許多管事媽媽需見,就不便再陪著若生,於是隨後就喚了她的小女兒錦娘來陪若生逛園子。
錦娘比若生還小兩歲,生得像母親,白胖白胖的。
二人帶著婢女一併在園子裡閒逛,錦娘忍不住好奇地問她:“連姐姐,京城好嗎?”她只在很小的時候,跟著母親回去過一趟,早記不清了。
若生笑答:“除了熱鬧些。同平州也沒有什麼兩樣。”
錦娘就失望地嘆了口氣,過了會就又唧唧喳喳地說起別的事來。
若生細細聽著。她問什麼,就答什麼。
不過兩刻鐘。錦娘就已視她為嫡親胞姐一般,倒豆子似的將一籮筐的話給倒了出來。
若生的語氣也出奇的溫和:“對了,我先前見著梅姨娘了,她生得可真好看。”
可其實,她根本記不起梅姨娘長得什麼樣。
錦娘聽了撇撇嘴,道:“她是好看。”
若生就故意笑著揶揄起來:“你爹爹一定是喜歡她長得好看。”
“才不是!”錦娘猝然說道,言罷聲音又弱了下去,“是因為她琴彈得好……”
若生幾不可見地蹙了下眉尖,面上依舊笑著:“是嗎?她都會彈什麼?”
錦娘彎腰去摘花,隨口道:“有支曲子叫笑春風,她彈得最好。”
白白胖胖的小姑娘漫不經心地說著話。
這話音被風一吹,吹進了若生耳朵裡,卻激起了別樣的漣漪來。
她喃喃重複著:“笑春風?”
錦娘手捧著幾朵花轉過身來,天真的面孔上沒有一絲猶豫,“就是叫笑春風!”
若生嘆息:“可惜了,我竟沒有聽過這曲子。”
“哦?”錦娘略有些吃驚,“我還以為京城裡什麼都有呢。”
若生微笑,亦彎腰去看花,望著那粉粉白白,層層疊疊的花瓣,柔聲道:“興許是聽過的,只是我記不清了。”
記憶中,的確模模糊糊似有那麼一段琴音,彈的曲子就叫做笑春風。
但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