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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給的起嗎?
她俯下身作禮,「侍奉阿鴛於五丈原於貧道有救命之恩,在雍城有相護之情,甘冒風險有通傳之功,貧道請聖人賜三妙重返玄都觀修行,仙遊觀監齋一職由阿鴛充任。」
「三妙……」謝潺不好當場多言。
她說這話豈不是要繼續當坤道?
這小孩兒竟然斷了自己的路,天子安排的可不是這樣,天子想聽到的更不是這個,潑天的富貴,盛極的專寵,只要她想要。
柴三妙一直不起身,好似在逼著李雘下旨。
李雘慢慢地收斂了笑,抬手招來馮內侍,起身離去,走之前留下一句,「準了。」
也留下水榭內錯愕的眾人。
自水榭中不歡而散後,柴三妙依舊要去泰極殿陪侍左右,依舊是朝夕同食,只是柴三妙往往看了一圈,動筷甚少。
李雘冷眼旁觀,也不管她,「既然不合胃口,馮內侍籌備菜品時,自己又不說。」
柴三妙倒答得理所當然,「內侍監侍奉的是大唐最尊貴的人,哪有貧道多話的餘地。」
眼看她小鳥啄食一般,胃口不好,李雘開始擔心她吃沒吃飽,讓馮內侍悄悄去盯著。
馮內侍滿臉笑意的回來稟報,原來柴三妙回了清風殿,有阿鴛親手做的小食伺候,哪裡需要李雘來擔心。
午間依舊伴讀小憩,柴三妙再不上榻,她說她不困,刻意坐在毛毯圓墊上,離了一段距離。
李雘也沒說什麼,自己脫靴上榻,閉目養神,睡沒睡的著,只有他自己知道。
兩人在殿內相處,不像以往天南地北的聊天,現在時常是人在一起,卻各幹各的,冷清的氛圍讓馮內侍都在思考要不要在殿內加個火爐子。
柴三妙按時報導,到點就走的態度,刺到了李雘,終於在某一個徬晚柴三妙告退的時候爆發,他說:「明日起,若如宣召,女冠無須再陪侍。」
誰知,柴三妙輕輕答喏,轉身就離開了泰極殿,頭都沒回,只隱約聽見殿內傳來茶盞砸碎的聲響。
一聲,兩聲,無數聲。
嚇得阿鴛心驚肉跳。
迴廊上,柴三妙不僅不怕,還吩咐阿鴛,「連夜收拾行囊,明早天一亮就走。」
阿鴛疑問:「有何事需要這般急切?」
柴三妙說:「在我回長安之前,當然要把仙遊觀的事物梳理出來,不能留下一堆爛攤子讓阿鴛獨自面對。」
阿鴛聽得落淚,柴三妙以為阿鴛壓力大,連忙安慰,「仙遊觀乃皇家御觀,如今清除掉扶風馬氏,在岐州是一等道觀,誰也不敢輕易得罪仙遊觀監齋,況且背靠玄都觀,以後若有大事,上面還有李太真撐著呢,別怕。」
阿鴛怎麼會不知道,她哭的是為她籌謀好下半生的除了她爺娘,就是柴三妙了。
柴三妙知道她家裡拮据,自小便賣到玄都觀中當小侍奉,如今一家人後半輩子也算衣食無憂了。
阿鴛心裡的感恩,說再多也說不盡。
柴三妙抹去阿鴛的眼淚,「你忘了嗎,你是妹妹,我是阿姊,五丈原上,若不是阿鴛捨命救下阿枝,哪裡還有柴三妙活在世上。」
晨光微熹,柴三妙和阿鴛領著隨從,大包小包帶著,出了宮門,登上高簷犢車,去往雍城。
送行的小內侍一路小跑,將訊息稟告守在迴廊上的馮內侍,馮內侍轉身便走,去的卻不是泰極殿,而是柴三妙離去的清風殿。
殿外侍奉跪滿一地,馮內侍邁步入殿,李雘立在殿中。
馮內侍回稟,「女冠出宮了。」
李雘沒什麼指示,只是那背影讓人想起孤家寡人四個字。
清風殿內收拾得乾淨整潔,彷彿從未有人來過,馮內侍明白女冠這是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