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導師見面會(第3/5 頁)
讓人這樣說話嗎?碩士研究生的教育不更是為了不讓人以這種神情這樣說話嗎?
張燕玫從未違逆過自己的心意去諂媚過什麼人,從小到大當班長,她尊敬的老師是以德服人以教服人,對老師的感激與尊重都是放在心裡的。她如果真正喜歡哪個老師哪個人,她會由衷讚美;如果是為了鼓勵沮喪的人,她也會讚美;但是,如果讚美是用來取悅他人,尤其是老師,那和阿諛奉承的界限在哪裡?
在張燕玫心裡,這種崇拜、讚美是佞人之為,既不尊重對方也不尊重自己,真正的教育恰是反對這種作風,就算是朋友之間也應友直、友諒、友多聞,良師更需要這樣啊。
那時候她並不知道還有“性別”因素的關係,張燕玫認為這是任何一個有點教養與骨氣的人應該具備的基本常識,何況已經是碩士研究生,何況是女生!
女孩子費勁心力到名校,不單是為了這一紙學歷,我們整個過程靠的不是這樣的諂媚,是拼命的實幹啊,我們來到這裡是來學真本領的,不是來學低三下四三從四德的!如果要來諂媚,何必讀碩士呢,在家修女德就是,還不花學費!
張燕玫心裡已經生了氣,出於禮貌,她竭力剋制自己反駁的衝動。
喬增德不愧是文學教授,他毫不客氣毫不掩飾地指出:“呦,這位同學還不服?!”隨後,連綴上一個自以為憨厚寬厚的“呵呵呵”。
張燕玫那個時候當然也未曾預料到,不要說碩士研究生,就是博士研究生,就是副教授、教授,這種表情這種語氣也不稀奇。她在未來幾年的學習中,剛才的一幕千百次地上演。
張燕玫深深地感到憤怒、沮喪、失望,她尤其不喜歡女孩、女人在男人面前流露出這種下作氣,如果是出於策略性的迂迴,那這是女性的智慧,但為什麼這些人會主動送上自己的媚笑呢?
在這位教授面前,人與人之間的關係彆扭、擰巴、充滿敵對的猜忌,但每個人笑靨如花。有一股無形的力量,讓這裡的每一個人“自願”變成假人,男的是假人,女的也是假人。教書育人的地方,盡是假人。
喬增德口中的每一個“無知”也讓張燕玫不舒服,縱然人應該直言不諱,但一個教授第一次見學生,就如此直白地把一個很嚴重的詞輕易地蓋在學生頭上,張燕玫還是不服氣。
她想,學生在一個教授面前無知是多麼正常,正是因為“無知”,所以才努力讀書繼續學習。這世界上就算再博學的人也是“無知”的,一個人如果只說他自己懂得的東西,那別人都是“無知”的,那他豈不是永遠正確?
張燕玫敏銳地覺察到,不是學生“無知”,是教授毫不掩飾的傲慢。是教授對學生的傲慢,是男性對女性的傲慢,是爹對孩子的傲慢。
一個人敢如此這般的“真實”,並不是因為他是“真性情”,而是因為他毫不在意對方的感受,甚至他的快感,就是建立在凌辱、打壓對方的基礎上。
張燕玫覺得有些生氣,她不喜歡這位教授、院長,她也不喜歡牛莉莉和吳競明。
吳競明雖然沒有說話,但他的笑和牛莉莉是一樣的,牛莉莉化個妝無可厚非,但吳競明還特意梳了大背頭,抹得鋥明瓦亮,特意把球鞋換成半靴,靴子尖和大背頭相得益彰首尾呼應,張燕玫覺得他也太誇張了些。
雖然他和牛莉莉是一男一女,但滿臉堆笑的兩個人也為著張燕玫說不清的東西較著勁。
張燕玫沒有說話,她的心裡生出一種鄙夷。牛莉莉和吳競明這種學生,她在大學、高中、初中、小學都見過,喜歡這種學生的老師,學生都不喜歡,這種學生也不會在班裡有真正的夥伴,這與他們的成績好壞無關,學習越好反而越讓人討厭。
張燕玫的觀察是沒錯,可是她忘了這種觀察要有一個前提,那就是作為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