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惡狼捕食(第1/4 頁)
喬增德想著法子,怎麼既能多收史進的錢,還能讓楊益高為他活動專案。想起喬其,喬增德就感到絕望。他在外人面前誇她,那是他給自己臉上貼金,自己的女兒是個什麼貨色,他看得一清二楚。
四百萬這就見了底,喬增德覺得自己掉進了冰窟窿。他想起喬其又問他要錢的那天晚上,整張臉氣得發抖,雞皮疙瘩沿著他脖子上的淋巴筋一直竄到看不出弧度的下頜。
都是孫平堯這個狗皮膏藥害的!喬增德心裡狠狠咒罵著。
喬其沒有要著錢,又去找孫平堯撒嬌。喬其是孫平堯的心頭肉,再說,老了,不指望喬其指望誰呢?喬增德的錢不給喬其給誰呢?
孫平堯知道,喬增德的火氣不止因為喬其破產,還因為她母親毛秀春的房子給了弟弟孫平禹。
父親和母親都去了,孫平禹就是她和孫家唯一有血脈的人。在孫平堯心裡,孫平禹就像喬其一樣親。房子是孫家的,孫家就這麼一個兒子,不留給平禹留給誰呢?
孫平堯沒有怨言。
她和毛秀春彆彆扭扭了一輩子,但是毛秀春死了,孫平堯覺得鑽心一樣難過。她一連幾個月都緩不過神來。
回到長天,走進從小長大的房子,如今已經不見了父親母親的身影。可一切都像小時候。那沙發,那茶几,那個杯子,那個抱枕,孫平堯的眼淚幾乎就沒停過。
孫平堯知道,自己從此以後,沒有家了。
喬增德惡狠狠的聲音讓孫平堯的心碎成了冰沫:“你爹你媽死了,你就忘了你是幹什麼的?你就是專門伺候我的!”
孫平堯從來沒有跟任何人說過喬增德的不是,家醜不可外揚,喬增德是自己的丈夫,說自己丈夫的不是,自己的臉上也沒有光。說喬增德罵她的話,那就等於向別人承認,她在家庭裡沒有地位。一個女人在家庭裡沒有地位,不就說明她的男人不把她放在眼裡嗎?一個連丈夫都不把她放在眼裡心裡的女人,別人不僅不會同情,反而會笑話她,看不起她,進而也會欺負她。
可是孫平堯從長天回到瀛京,喬增德的人才分配房,卻覺得孤獨浸透了她每一寸骨縫。
不知道渾渾噩噩了多少日子,孫平堯終於沉沉睡著了。
喬增德悄悄溜進臥室,要跟她一起睡。孫平堯實在疲憊極了,往床裡側鼓湧一下,沒理他。
喬增德瞪她一眼,想伸手摟摟孫平堯,可她竟然打起了輕鼾。
喬增德翻來覆去難以入睡。專案越來越難拿,臨近退休的年齡也沒有多少進賬。退休了,工資也不如現在,教了那麼多學生,竟然沒有一個請他去做講座,外快也無處可撈。可是喬其竟然在這種時候破了產!
四百萬啊!一生的心血,賠了個精光!
喬增德在黑暗中,兩隻眼睛放射出惡狼一般的兇光。他一點睡意也沒有。
我半輩子當牛做馬,到老了,竟然落得個一窮二白!喬增德像魯哥迅寫的魏連殳一樣,恨不得狼嚎起來,他搓著自己的老臉,二百斤的身體像是要從床上漏下去一樣,他掙扎著,想走出心裡無盡的黑暗。
丈母孃一死,家產盡數歸了孫平禹,喬增德覺得自己一生的如意算盤全毀了。孫平堯,這個剝削了我一輩子的女人,現在還能睡得著!喬增德歪過頭,死死盯著沉睡的孫平堯,兩隻手緊緊攥緊了枕頭。
他越想這些日子發生的事,越感覺人生陷入了絕境。自己的親媽死了,她還能睡得著?!這個心狠如蛇蠍一般的女人!喬增德咬牙切齒地從頭下抽出枕頭,兩隻手恨不得把枕頭撕碎。
孫平堯打了個呼嚕,臉朝喬增德這邊轉過來。
喬增德一下子坐起身,肥臉在黑暗中閃著寒光,枕頭在他手裡已經被狠狠地團成一團。
喬增德壓低嗓音,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