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宴席(第2/4 頁)
頭的毛小子乾脆辭了職,連檔案都不要了。
周望宗隱隱約約記得那個愣頭青姓王,家裡嘛,他詳詳細細捋過了,可以說是任人拿捏。
新教師一茬一茬,長得很快,周望宗的國字臉一捋一捋,更加忠誠。沒過多久,周望宗就把這些不堪一擊的人拋在腦後。姓王的毛小子的那份簡歷,周望宗隨手一撕,滋潤了花草樹木。他的名字,就像這場抗議,沒有在周望宗印象裡留下任何痕跡。
毛秀春看不起周望宗。
要錢可以,有本事他周望宗朝著有大錢的人要,從些養家餬口的青年身上榨骨頭,可見其人心狠手辣。這樣的人,在教育部門,還主管著整個市的教育事業,簡直罪大惡極,不知道要帶壞多少人。
但這麼多年來,周望宗順風順水,一直平安無事。他不求多高的官,多高的官也是為了財,有了財,受那份罪幹什麼。他甘願做長天地界上一個只求香火不求聞達的土地廟。
孫昱仁當然也不喜歡他。他沒跟毛秀春說的事還多著呢。毛秀春以為周望宗就是貪佔小便宜,那是毛秀春小看了周望宗。
別的不說,就是家門口,平堯小時候的學校,光是翻蓋教學大樓,周望宗那國字臉糧囤就得黃金燦燦。
他得到教學大樓要翻蓋的訊息,立即通知了他的妹夫賈正聯。賈正聯放出訊息,想中標的建築隊工頭經理們,拎著幾罐“茶葉”,拿著號碼牌,踏破了周望宗的門檻兒。
但是孫昱仁還是邀請了他。
喬其還小,恐怕等到喬其開始上學,他們家也難免要和周望宗打交道的。
毛秀春頗不服氣,但也知道,孫昱仁心裡的打算:寧肯得罪君子,不願得罪小人。
喬丁鉤和於春梅在喬增德家裡落下腳。喬增德搬到客廳沙發上,孫平堯帶著喬其,在喬增德那間十五個平米大小的書房安置了一張便攜床。
第二天,幾個人吃了早飯,擠上一輛計程車,就齊齊地出發,去了葵水臺。
喬增德的大哥喬增金,帶著他老婆馬愛蓮和女兒喬萌萌,趕到葵水臺的時候已經快十一點了,三弟喬增財帶著他挺著肚子的媳婦兒更慢,直到菜都快上齊了,兩口子才著急忙慌地坐到自己的席位上。
於春梅本來很高興,但是看著一家人齊整整地圍了一大桌子,她忽然想起她那早早就病死的小女兒,偷偷抹起了眼淚。如果,喬雪花還活著,她今年得有二十一了。她人就像自己的名字,雪花就是名字不好,時辰一到,自己就化了,沒了。沒了也就沒了,這個家裡,幾乎沒有再提起過她。
喬雪花這個名字是喬家最有文化的喬增德取的,他取完還得意地說:“多好聽!”
喬增德還在讀碩士的時候,長天市下了一場漫天飄揚的大雪。雪大得推不開門,走不了車。喬雪花出門蹲了茅廁,進屋沒多久就開始發燒。她本來就有些先天不足,這一凍就犯了肺病。到了後半夜,喬雪花呼吸急促,臉燒得通紅。喬丁鉤睡得死豬一樣心安理得,於春梅抱著閨女的頭,把她緊緊抱在身上,不斷禱告菩薩。
但喬雪花還是死了。
她死得悄無聲息。
一場大雪飄飄揚揚,化的時候也無人注意。
於春梅說名字不吉利,聽著就不長久。喬增德眼一瞪,說:“這能賴著我嗎?人家叫雪花的不也好好的嗎?”
於春梅就再也沒有提起過這個女兒。眼見三個兒子已經成家,都也有了孩子,於春梅想,也應該給閨女找個好婆家。
世界上悲慘的事每天都在上演,聽的人短暫的同情一下,也仍然平靜地生活下去。要給未嫁就死去的女兒找個好婆家,就要找一家同樣不幸的人家,那家人家的不幸甚至要更大,因為那家人家需得是死了未娶妻的兒子。
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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