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住院(第1/4 頁)
喬增德看見張姐下樓,打了聲招呼,就急忙進了屋。
喬其在路上的時候就睡著了,小鼻子均勻地喘息,讓人好不愛憐。可喬增德沒有看她一眼。
他緊緊挨著孫平堯,急切地問:“咋樣?你說了嗎?”
孫平堯看他心裡壓根沒有孩子,白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喬增德討了個沒趣,瞅一眼喬其,然後胳膊大伸,躺在床上,瞪著天花板出神。
孫平堯往旁邊蹬蹬他,還是沒說話。
喬增德一翻身,趴在孫平堯腿上,問:“你到底說了沒有啊?”
孫平堯又翻他個白眼兒,才說:“說了。”
喬增德一下子來了精神頭,坐直身體,說:“你爸答應了?”
孫平堯看了看他,轉過頭自顧自給喬其掖著小被兒,實在不想看他一臉“前途”的樣子。
喬增德有點兒氣惱,搖著她的腿,催她快說。
孫平堯把他的手打下去,嘆口氣說:“我沒見著我父親。我大致跟我母親說了一下,還沒有說完,你不就打電話來了嗎?”
喬增德想起自己確實打了電話,馬上問道:“你媽,哦,你母親,你母親,她老人家怎麼說?同意了嗎?”
孫平堯嗆聲道:“誰老人家?誰老?怪不得她不愛聽你說話!”
“嘿嘿!”喬增德馬上接上話,“那不重要。只要他們答應幫忙,那還有什麼搞不定的?”
他沒正形地親了孫平堯一口,耍著無賴說:“真是我的賢內助。”說著,喬增德眼神壞壞的打量一下孫平堯,脫掉了自己的襯衣,要去拉孫平堯的手。
孫平堯真的生氣了:“喬增德!你幹什麼?洗澡去!”
喬增德以為她又耍起大小姐欲迎又拒的把戲,“嘿嘿”笑著,春風得意地馬上去洗澡了。
孫平堯沒有騙喬增德。她確實已經跟母親毛秀春說了喬增德職稱的事,但是毛秀春是否答應,她真的不敢確定。母親講了很多話,孫平堯總覺得母親話裡有話,說得她心裡像悶了一塊西瓜皮,猜不透。
她也不是想敷衍喬增德,她真的沒有心情跟他調情。生完喬其後,孫平堯覺得自己作為“女人”的那點兒原本就不強的慾望用完了,她越是喜歡喬其,就越沒有和喬增德同床共枕的興致。懷孕之前,或許還有,孫平堯不確定自己是在盡做妻子的義務,還是真的也有性的需要,她說不清楚。但現在,她心裡只有喬其。
喬增德哼著曲兒,想著不久以後他就是“喬教授”,再不久以後就是“喬院長”,愉快地連搓澡都帶著青雲直上的激昂。
他想,今晚那可得“獎勵”一下自己的賢內助。
孫平堯愁著一會兒怎麼敷衍喬增德,喬增德高興著自己的大好前途。人類的悲歡總不相通。
但他們對毛秀春一無所知。
毛秀春放下電話,想起往事,她依然恨得牙齒咬得嘎嘣作響。她不得不趁著張姐回來之前喝上一口威士忌,她不想讓別人看到她的過往,更不想讓別人知道她的軟肋,包括孫昱仁。
一杯威士忌喝下,毛秀春才覺得自己不再發抖了。
她靠在窗前,長呼一口氣,張姐就回來了。
張姐沉默寡言,孫家人沒有說的事,她從來不開口問,毛秀春讓她做什麼,她總是立馬就去做。少說多做,既是自己的本分,也是安身立命的法寶。
她一回來,看到茶几上放著的杯子,看一眼毛秀春,知道她不會再喝了,就默默地收起來,洗乾淨。她擦著手,輕聲問道:“夫人,還有什麼要做?”
張姐一般很少主動這樣問,一般只有她有事的時候,她才會主動開口。
毛秀春有點兒冷淡地說:“怎麼,你有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