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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片長了很多的萱草,現在正是花期的時候,大部分都是花蕾,其中星星點點也開了好多,萱草的花多花期長,生數朵每天卻只開一朵,現在不過是初夏,接下來的好幾個月的時間她都能來採花。
而且,不知道唐朝人對金針買不買帳,如果可以拿出去賣的話,又是一筆收入。季嬋心裡想著,手上的動作也沒停,在採摘了大概一個多小時以後,這一片的可以用來製作金針的花蕾已經被摘去大半,然而她和楊蘭的簍子都滿了,季嬋只好停下手上的動作,讓楊蘭繼續採摘,她先把這兩簍揹回楊家。
雖然都是些花,積累起來也是有重量的,季老師前面一筐後面一筐,萱草花堆出一個尖,幾乎要把她給埋沒了,走路也變得小心起來,生怕自己一個不穩,連人帶筐摔個底朝天,她倒了沒事,糟蹋了這些辛苦採摘的東西就就不好了。
路上遇到了不少農人,季嬋也沒開口讓人家幫忙拿什麼的,一是因為不熟悉,而是唐朝對女子再怎麼寬容也是個封建禮教的朝代,女孩子開口搭話應該不太合適吧?
事實上她還真是多想了,唐朝的確也有男女授受不親的說法,但那僅限於上層建築,下層民眾平日裡是不太注重這些事情的,而且只是打個招呼攀談幾句,於名聲無礙。
楊家門前有一塊石板,本來是昨晚農活楊老爺子歇腳的地方,現在被季嬋給臨時徵用了。掃去上頭的灰塵,從框裡掏出一把金針鋪在上面,儘量鋪密些,畢竟地方不夠大,要晾的又多。旁邊架子上的篩子也用上了,勉強夠了。季嬋有些頭疼的想說等楊蘭那邊採下來的金針估計要浪費了,這沒地方晾啊這。
楊秦氏眉頭一擰,表情嚴肅的看著季嬋問道:&ldo;這鮮花兒當真能吃?&rdo;
&ldo;阿婆。&rdo;她十五十六的年紀,叫楊秦氏一句阿婆也是應當的,&ldo;這萱草花真能吃,我們那地方都晾乾了煮湯燉肉,藥店裡的醫生都說它性味甘涼,能滋養肺部呢。&rdo;
&ldo;那好。&rdo;
楊秦氏解下腰間的布巾,往架子上一掛,&ldo;那你先去把那剩下的揹回來,我去找楊石他婆娘借幾個團箕來。&rdo;隨即就出了門。
季嬋應了聲,背起簍筐也出去了。
把裝了半簍的金針花揹回來後,季嬋又出去了一趟把柴火也揹回來了,路上又撿了些,裝了滿滿一簍筐,背帶勒住肩膀帶來疼痛,她揉了揉,估計是蹭紅了。
楊家有口用石頭堆砌的井,年頭很久了,也不知道福及了幾代人。季嬋拎著桶放下,拿起繩子一晃,原本還浮在上頭的水桶側翻過去,眨眼間就下沉了,她再一提,就有滿滿的一桶水用了。
井水冰涼,季嬋洗了手,又拍拍身上的灰,把水潑在纏繞在籬笆上的那株胡瓜上,幾朵嫩黃色的花朵從葉間探出頭來,被突然潑灑來的水打得晃了晃,透明的小水珠滾了下來,地上的泥土被打得濕潤。季老師掀開葉片,只見底下已有了大拇指大小的果實,上頭有著細細小小的刺,底下還墜著耷拉著的花,帶著水汽和清香。
楊秦氏伸手翻著那些花兒,瞧著曬軟了些就收回了手,去編季嬋沒能編完的那個滕匡,滿是皺紋的手靈巧的穿梭動作了幾下,一個簡潔又好看的滕匡新鮮出爐,放下筐子,老婆子又拿出針線簍來,瞧那樣子是要做鞋墊。
樹葉交錯斑駁,日光被剪碎灑在地上,隱隱約約還有知了的叫聲。棚子外幾個半大小子偷偷探頭,以前他們是從不到這裡來的,午時卻聽說她家有個漂亮的小娘子,十幾歲的孩子對於異性有著憧憬和好奇心,這才一窩蜂的來看。
季嬋掰了兩根樹枝,給了楊蘭一支,蹲在澆濕的地上教她寫字,先從簡單的筆畫學起,點、橫、豎、撇、捺、折、提,楊蘭寫得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