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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會兒,丫頭拿了一雙小鹿皮靴子進來,輕輕放在我腳下。我昨天要過靴子,他竟然還記得。只是要我去認人?我恐怕照鏡子連自己都不大認識呢,還能去辨認誰?但出去了,總比呆在這地方強,說不定還能趁機逃脫,所以我決定去,走了一步算一步。
我脫了腳上的繡花鞋,套進靴子中,嗯,還真合腳,不錯不錯!我抬起腳欣賞了一下,突然看見四王和丫頭都很雷地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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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從帝京的街道轔轔馳過,我微掀車簾,終於見證了一個古代帝國京都的繁華。
古有詩云:“月色燈山滿帝都,香車寶蓋隘通衢。”滄海抵京的繁華,堪比我那世的長安古都吧,我不禁暗暗驚訝,這竟還只是一個大陸的諸侯國而已。
馬車在城中駛過,根本沒停,而是出了城向東駛去,我都能聞到鹹鹹的海風了。大約一頓飯的功夫,車停在一個圍獵場前,前面有一棟矮矮的木樓,古樸地橫陳在樹林間。幾隊輕裝鎧甲的衛兵竹竿一樣一溜排站,精神抖擻,風骨清奇,連我這個現代人都能看出是難得的好兵。
“蝶公主,請下車!”墨卿將一隻皮凳放在地上,我下車來,海風溫溫的,鹹鹹的,彷彿隱約能聽見海浪的聲音,卻舉目望去盡是樹林。
“這是什麼地方?墨卿”
“這是逐鹿園的練兵場!”
我還當死妖男要讓我參觀他練兵呢,結果他竟然叫人帶上來兩個被打得遍體鱗傷人,一個玄衣男子,面目鬃黑,一雙虎眼佈滿血絲,滿嘴是血,像一隻發狂的狗一樣嗷嗷只吼,要不是被繩子捆綁得緊,又被兵丁牢牢抓著,恐怕早就撲到四王身上將他撕碎了;另一人是一名女子,也是一身黑衣,長髮凌亂,面色蒼白,有斑斑血跡,雖不見得如何驚豔,卻透著一股靈秀之氣,好像江南水鄉的那些可人女子,與那大漢相反,她淡淡地睜著一雙柳眼,露著與她外表不相符的平靜。
四王雙眉微微一蹙,指著虎眼大漢問帶他們上來的兵丁長,“他是怎麼回事?”
那兵丁雙臂一震,抱在胸前,聲音洪亮,神態卻極其懊惱,“王爺,小人無能,沒有看管好他,只曉得逼他招供,竟不料他將舌頭生生地給咬下來,和著一口血吐在小人的臉上!”
我不由得驚得後退兩步,這大漢性子也太烈了些!看他張著空洞洞的大嘴嗷嗷叫,著實慘烈。
四王一雙細長的雙眼無聲地滑到兵丁長身上,那兵丁長二話沒說,立刻除下鎧甲,趴在地上,他身後兩個兵丁抄起手裡的長棍狠狠朝他背臀上抽打去,棍端落在地上,砸起兩尺來高的塵土。
我的老天!這是什麼兵丁啊,還有這樣自虐的?我用眼角的餘光瞄那位王爺,卻見他面無表情,只有雙眉微蹙,本來俊美到嫵媚的臉卻也因為嚴厲而變得凌厲可懼,這種治兵之嚴,可真是雷霆萬鈞。
十來棍下去,那兵丁的布衣衫就盡破了,再十來棍,已經皮開肉綻,鮮血淋漓,可還不見住手,那被打之人匍匐在地上,面色蒼白,臉上的肌肉不停抽搐,仍咬著牙堅挺著,直至打到五十棍,才停下手來。兩名兵丁扔下手裡的棍子,又俯身去扶他們的長官,那兵丁長已不能行動,氣息也提不起來,被架下去了。
我才發現,不光我看呆了,連地上那兩個遍身是血的人也看呆了。四王轉向我,目光中的冷厲才微微柔和了一些,可我還是禁不住哆嗦了一下,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幾步,想要離他遠一些。
他似乎隱隱地浮上一絲自嘲,問我,“蝶公主看看這兩人,可曾認識?”
==!當然不認識,我老實地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