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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過程裴小拾一直沒醒。
然後萬賀呈也回房躺下了,剛睡著沒多久,就被公司大客戶王總的奪命連環call叫醒,一個推不掉的局,他重新換衣服出門,出門前看了眼沙發上睡得香的裴小拾,沒叫醒他,只留了盞玄關的燈。
這晚喝得比平時要多,萬賀呈凌晨兩點再回到家已經完全忘記客廳裡的裴小拾了,一直到後半夜裴小拾爬上他的床,他才意識到這人還沒走。
擰著胳膊把人從身上掀下去,黑暗中就著窗外微弱的光線看見這人不知何時身上衣服已經脫光光,全身上下只剩條內褲。
一股無名火從心底裡最深處冒上來了,萬賀呈俯身按住裴小拾兩片薄薄的肩,一直把人按進枕頭裡:「是不是要我開燈看看你?」
實在是瘦,萬賀呈這一按,指腹間的粗糲指定要弄紅一片柔軟細膩。
握住纖瘦的肩頭,指尖好像能直接嵌進分明的骨骼裡。
「對、對不起。」裴小拾仰躺著陷在枕頭裡,紅著眼睛一直道歉,說自己是因為衣服髒才脫掉的,說髒衣服不能帶到床上來。
裴小拾的話不假,萬賀呈也是知道他從來不把穿出家門的衣服帶上床,那天在酒店照顧他時才幫他把衣服脫了。
這時候裴小拾聲音已經帶了哭腔:「拜、拜託別開燈。」
因為他現在好醜,他的身體好醜。
萬賀呈酒還沒全醒,本就頭疼,懶得再假裝不懂他的心思,帶著滿身的酒氣,從牙縫裡咬出一句:「是不是離了男人就活不了?你以為我會喜歡這樣的你?」
我是什麼值得你這麼惦記的東西?
裴小拾卻突然抬手捂住眼睛:「為什麼要分手,為什麼不要我了……」
話說出口裴小拾就後悔了,他覺得自己又犯蠢了,分手就是分手,當初萬賀呈也說了不合適,不合適還需要理由嗎,就像換掉一雙不合適的鞋,還需要跟鞋解釋為什麼不合適嗎?
而萬賀呈沒想到的是,已經分手這麼多年,裴小拾還會糾結這種問題,明明當年話都是說清楚說明白了的。
酒醒了大半,萬賀呈翻身躺一邊去了,拿手心抹了把臉,是真的累了,各種意義上的疲倦。
閉眼躺了可能有十分鐘,裴小拾在一旁也哭了十分鐘,萬賀呈起身擰亮床頭燈,去自己衣櫃抽一件t恤出來,再把裴小拾從床上拉起來,手裡的t恤往他頭上套。
此刻穿著萬賀呈t恤的裴小拾光著兩條腿坐在床邊,哭得全身直顫,已經有氣出沒氣進了,萬賀呈怕他過度通氣導致鹼中毒,抽了幾張紙捂住他的口鼻:「先別哭,憋氣幾秒。」
鬧歸鬧,裴小拾還是很聽話的,身體還抽抽,呼吸已經緩了。
能哭出來是好事,安靜得不行的樣子也讓人鬧心,因為裴小拾總歸不是什麼乖得沒自己情緒的人。
萬賀呈拿開紙巾,半蹲在他面前,看他的眼睛:「第一,情侶分手很正常,有時候只是單純覺得這段感情不合適,沒有誰不要誰;第二,分手可以有很多客觀原因,別把這件事當成是自己的錯,更別做一些傷害自己的事;第三……」
第三,好男人多得是,憑你的條件,可以找到更好的。
裴小拾很認真地聽,抹一把眼淚,問:「第三是什麼?」
「三,我剛才不該兇你,我跟你道歉。」
裴小拾非要一個分手理由,其實當年萬賀呈已經給了。
裴小拾又開始撓了,隔著薄薄的衣服料子有一下沒一下撓自己的手腕,又去撓大腿,那些傷口有時發癢。
「身上這些,」萬賀呈頓了一下,「去醫院看過了嗎?」
聽見萬賀呈的話,裴小拾才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手上動作一下就停下來了,兩手背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