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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額圖心底不屑,但還是擺出了不恥下問的態度,:「依大人所言,難道還有其他辦法?」
他雖然最近不愛明面上與明珠對著來,但是說話時總忍不住挑釁。不過這挑釁的意思最近壓的很淡,除了明珠,旁人還真不一定聽的出來。
明珠完全不把他的態度放在眼裡,仍舊恭敬的朝著康熙道:「臣請陛下再召見那俄國使者時,表示大清同意與他們結盟,但結盟必須按照大清規矩,他們每年都要向大清獻上歲供才可。」
殿內幾人聽完後互相對視了一番,都從彼此的眼神裡看出了,對方認為這個辦法不太行。
熊賜履聽完就搖頭:「那使者的態度高高在上,顯然不把大清放在眼裡,他們都不同意,那所謂的沙皇肯定也不會同意。」
其餘幾人也點頭附和。
明珠嘴角掛起意味深長的笑,「無論他同意與否都不要緊。重要的是,此事關係重大,這個使者絕不敢自己拿主意,必要回去請示他們的國君。臣聽說他們的國家距離大清山高路遠,這一來一去路上必定耽誤不少時間。」
重要的才不是他同不同意,是拖延時間。拖過了今年,明年國庫寬裕,要打還是要做盟約國,一切好說。
「明珠大人此言極是」張英略微一想,跟著附和道:「這樣一來可以儲存我大清顏面,二來也可讓這使者早日出京城。」
「那準噶爾要如何?」湯斌問道。
康熙的眼神裡露出明晃晃的厭惡之意:「他們來不過是想伸手要錢罷了。朕答應給,但只會給他們一半。」
想到賑災的銀錢還沒著落,卻要白白給準噶爾一筆錢,康熙氣的咬牙切齒。
張英察覺到他的面色,鄭重勸道:「請皇上為天下計,暫時忍耐以圖謀來日報償。」
其餘幾人對視一眼,一齊道:「請皇上為天下計。」
現下朝廷絕不能與準噶爾開戰,國庫銀子或許能勉強撐過一次旱災,但完全支撐不起一場戰爭。準噶爾更像是一群茹毛飲血的亡命之徒,一旦前方糧草運送補給跟不上,戰事潰敗,那麼京城危在旦夕。
京城安危有失,則整個大清危矣。
正是因為清楚後果,康熙才氣的面色鐵青,堂堂大國竟被一個小小部落逼迫至此,怎能不叫人心裡氣憤。
他沉聲道:「朕心裡清楚。過兩日,朕會命他們開宴,同時召見準噶爾和洋人。」
忍一時之氣,換來時間以圖來日。作為一個胸懷天下的帝王,這個氣他必須要忍。
湯斌順嘴來了一句,「所能再湊一波人,說不定能來一個二桃殺三士…」
見眾人視線集中在他臉上,他訕訕的解釋道:「皇上恕罪,臣有口無心。」
康熙也沒心思跟他計較,事情商議罷了,他便示意眾人可以告退了。
幾人齊齊退出殿外。
這天商議罷,又過了幾日,康熙果然同時召見了格爾丹和俄國使者。並直接以聖旨宣告了對兩方的不同態度。
俄國使者涵養功夫不到家,當時臉色就黑了,聲音尖利的說要回去請示他們尊敬的沙皇陛下,然後憤然離開。
格爾丹則心裡早有準備,來之前他們可汗就已經囑咐過,大清不可能完全按他的要求給錢,能要到所求的一半,今年冬天他們部落就能過個安穩年了。
他以部落的禮儀謝恩之後,也很快離開。
康熙臉色淡淡的看著他們二人離去,只吩咐讓驛館把他們的房間調換的遠一些。
等人走了之後他還想,湯斌的話對也不對,少一波人,效果也是一樣的嘛。
離京之前,這兩位代表著不同陣營的使者,再也沒有機會見面。
這事情算是告一段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