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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依舊到村口的小土坡上發呆望著遠方,等待那輛接走母親和弟弟妹妹的車子再次出現在自己的面前,無論是車裡坐著母親和弟弟妹妹,還是隻有母親一個人來接自己去城裡,他都期待著。
他也等待著喬暮雪帶著美麗動人的笑容出現在自己的面前,輕聲地喚著自己「沈智饒」的名字,然後可以聽他唱歌,和他聊天,聽她說很多很多新鮮奇怪的事情。
大智帶著期待的心,等待著和喬暮雪的下次相見。可是,一直等到了臘月二十八,喬暮雪都沒有出現在自己的面前,他在想,喬暮雪是不是太忙了,沒有時間來自己村裡這邊看自己。
他在臘月二十八的下午,冒著紛紛揚揚的雪花,找到了喬暮雪的家裡。
可是,這裡已經是大門緊閉了,看樣子,已經有好長時間沒有人住在裡面了。
旁邊的鄰居告訴大智,他們一家因為女兒考到了南方的大學之後,將家也搬到城裡去了,已經好幾個月了,他們是不會再回來這裡住了。
聽到這個訊息之後,大智變得不知所措了,他的心裡好像一下子空了許多。
他是帶著恍惚的精神走回村裡的,儘管雪水已經浸透了他那雙有點破舊的運動鞋,但他一點也沒有感覺到那種透骨的冰冷,因為他的心比飄落在身上的雪花還要冰冷。
他曾經想過很多種喬暮雪沒有來看他的原因,但是從來沒有想到,她竟然已經搬去城裡住了,他此時才明白,為什麼上次她離開的時候,是流著眼淚離開的。
大智覺得好難過,他回到堂叔家的時候,一句話不說,默默地躲到了自己的房間,蹲在一個牆角里,雙目空洞而無神,就像是丟了魂的人一樣。
堂叔一家人覺得很奇怪,輪番來問他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大智始終是一句話沒有說出來,只是呆呆地看著來問他的人。
這種類似的情況,堂叔見過,是在大智母親離開村子後的那幾天裡,大智就是這麼一個人躲在他家的一個牆角里,一句話也不說,東西也不吃,彷彿就像是一具還帶著呼吸的屍體一般。
雖然堂叔他們不知道大智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他們卻知道不用過多理會他,幾天一過,他自然就沒事了。
但是這一次,堂叔想錯了。
這些年以來,喬暮雪在大智的心裡,就像是一根房屋的主樑一般,之所以大智一直還留戀著這個地方,除了他對母親和弟弟妹妹回歸的希冀之外,最重要的是這裡還有一個喬暮雪,因為有她的一路的陪伴,大智才一直堅強地走到了今天。
在他的思維中,喬暮雪早已經無形中成了他精神的寄託和支柱。
而現在,喬暮雪再也不會出現在他的面前了,這種打擊對他來說,絕對可以說是致命的。
大智的天空變得和外面雪花紛飛的世界一樣冰冷起來,從前的蔚藍,也變成了一片的灰色,太陽彷彿從此消失無蹤了,所有的一切,在他的眼裡,都顯得那麼蒼白和蒼涼。
誰也不知道,大智是什麼時候離開了那個他生活了二十年的村子的。
當堂叔發現大智不見了的時候,已經是大年三十的中午時分了,本來想著進去叫他出來吃飯的。
結果,房間裡沒有看到大智,他一直視如珍寶、放在枕頭邊上的那套新衣服(數年前母親離開時給他買的那套)不見了,他最喜歡的那部錄音機也不見了,他的床上收拾得乾乾淨淨的,平時穿的那些衣物,竟然也不見了,最後找找他的身份證,也沒有找到。
這一下,堂叔慌了,這大智一聲不響就不見了,而且很顯然,他是趁著自己一家人不注意的時候,偷偷溜走的,但這個孩子從小到大就沒有出過遠門,一直在這個屁大點的村子裡轉悠了二十年,他又能去什麼地方呢?
這個大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