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紅傘(第2/3 頁)
明書)。
紅色的油布大傘陷入眼簾,雖然是在問,但襯印在紅傘下熟悉且清秀的小臉上卻沒有任何疑問的神色,冷灰灰地蟄伏在傘下,等待吳青的回答。
完全沒有吳青在同一張臉上見過的那種柔弱。
香蓮,吳青的鄰居。
為什麼她屋裡不點蠟燭,哪怕極黑的夜裡?
為什麼她總是帶著傘,無論晴雨?
為什麼她喜歡勾男人,卻還不適應和年輕男人交談?
為什麼她的傘,鮮紅暗紅重疊,像是手藝不精的傘匠上的色?
吳青的腦海中電光火石般閃過這些念頭。
這些沒有一樣是真正反常的,沒有一樣!
所以當吳青看完地上水流組成的字,抬頭看見香蓮冷灰灰的臉時,吳青的心就彷彿被忽然拉到路旁的水窪中。
就很突兀,就很涼。
小水溝裡的驚濤駭浪!
吳青的嘴巴宛如上鏽的齒輪,“咔咔咔”張了好一會,都沒吐出一個字來。
最終讓吳青不再猶豫的,是從紅傘邊沿落下的雨簾忽的縮小了。
收起的紅傘,劍首一般的傘尖驟然破開紛飛的雨珠,刺向吳青。
香蓮先動手了。
從未這麼快過,吳青甩掉裹在單刀上的短衫,一刀截住紅傘,與紅傘一錯而過,
“鏘。”
單刀砍在看似木製的紅傘上,發出金鐵交擊聲。
兩人身位互換,還是隔著一步方寸的雨幕相顧。
雨水從吳青的眉眼鼻間的淺溝流淌而下,他咬著牙,
“傘魅,就是傘鬼嘍。地上字這麼大,你盲的嗎?”
一踏步,便要一刀砍出。
香蓮稍有些忌憚地看了眼吳青手中單刀,一振手中紅傘。
“阿青嗎?”
一道蒼老的嗓音從吳青三叔家緊閉的門後透出來。
兩者聞言俱是一僵,劍拔弩張之勢一滯。
人不想牽連他人。
鬼不想再多一人知她是鬼。
默默對視一眼後,吳青的視線越過香蓮的肩頭,看向香蓮家的屋門。
接著多了一絲默契,吳青緩進一步,香蓮緩退一步,又進,又退,再進,再退,直到香蓮後背抵住屋門,掏出鑰匙,背手開啟房門,先一步沒入黑暗之中。
吳青看了眼三叔家的屋門,嘬著牙花,
“臨陣搏擊需放膽。”
單刀凌然,跟了進去。
吳青知道他要是沒跟進去,香蓮肯定會殺出來的,說不準還要牽連到吳老三。
自己的事,自己搞定嘍。
藉著極淡極淡的月光,吳青勉強看到進門的床頭上掛著兩件乾的衣衫,靠牆小桌上一盞細腰大肚玻璃罩的煤油燈和一個小黑盒子。
“嗒。”
吳青腳後跟將屋門輕輕帶上。屋內再沒一絲光。
隔壁三叔家的房門這時開了,大風颳著大雨撲在吳老三臉上,他左顧右盼一會,八尺巷內空無一人,只有各家各戶房門縫裡滲出來的火光。
吳老三小聲罵著一句後,門又關上了,隔絕了風和雨。
“其實我們沒有深仇大恨吧。”
黑暗中吳青窸窸窣窣地,忍著左手的痛,先將口袋裡的執鈴扔到地上。太吵。
然後取下掛在床頭上的乾衣衫,邊擦乾單刀上的雨和血,邊說道,
“我不是種族歧視者,不歧視鬼的,尤其是女鬼。你不應該不相信我啊,我才幫過你,今天上午義萬堂那四個混蛋,我下午又替你打了一頓。我們就沒必要見生見死的吧?”
黑暗中,布底繡花鞋快速踩地發出“咘咘”悶聲,一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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