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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i」 佩德羅先一步認出了韓奕,開口跟他打招呼。
韓奕和佩德羅偶遇或許是個巧合,但佩德羅會出現在此地,絕非偶然。
「你怎麼會在這?」 韓奕起初感到奇怪,當問完這句話以後,他馬上又想明白了什麼。
「跟你一樣,來找馬。」老羅的回答驗證了韓奕心中的猜測。
他透過社交平臺知曉了韓奕最近一直在打聽「銀月颶風」的下落,便也發動自己身邊的人脈幫忙搜尋。
佩德羅沒將這個事情告訴韓奕,原本打算等塵埃落定以後,給他一個意外之喜,不過韓奕這邊的資訊收集倒也沒落後太多,兩人也沒想到會在同一天前後抵達這家牧場。
「你已經見到「銀月颶風」了嗎?」韓奕按捺不住心中的迫切,「它在哪裡?」
「看是看見了。」佩德羅把臉微微轉了個方向,「就在那裡。」
順著佩德羅的視線看過去,就在十餘米開外的一處空地上,一棵早已枯萎的老樹孤零零地挺著筆直的身軀,皚皚白雪從天而落,分叉的樹枝獨自承受著它們不斷堆積的重量。
樹底下沒有馬的蹤影,僅立著一塊灰白色的大理石碑,與那失去生機的枯樹相伴相隨。
石碑上的雪在不久前被人拂去,上面清晰地印刻著一串英文名字,以及兩個年份。
只要稍加細心一點,便能覺察到,那串英文其實是「銀月颶風」日文名字的羅馬發音。
這匹馬原來早在一年前就已經離世了,眼前這塊石碑是它的墳墓,馬兒的軀體被深埋在枯樹之下,長眠於此。
靈泰牧場的主人是個年過六旬小老頭兒,他的左腳有點兒瘸,一拐一拐地走到韓奕等人面前:「你們也是來看望這馬兒的吧?它一年前就不在咯。」
小老頭兒的鄉話口音有點重,韓奕聽不明白,只能讓炎紀文充當起翻譯。
韓奕馬上察覺到剛才那番話的重點:「大爺,您剛才說『也』,難道之前還有其他人來過?」
這件事情說來還有一段緣由。
「銀月颶風」的上一任主人在四年前移民到了國外,對方大概也是認為這匹馬沒什麼剩餘價值了,臨走前,把「銀月颶風」帶到靈泰牧場安置,留下幾個月的寄養費之後,便拍拍屁股走人,從此徹底失去了聯絡。
也多得牧場的主人心地善良,無法對這匹被人遺棄的馬兒置之不顧,不光沒有將它變賣出去,還自掏腰包填補了它的餵養費用。
一直到前年年初的時候,這家向來無人問津的鄉下小牧場,突然來了一位日本小夥子,說是來找「銀月颶風」的。
小老頭兒從他們那裡聽說了一堆關於日本賽馬啊血系啊之類的一些東西,他也不懂得這些,但他仍舊記得那位小夥子當時看見「銀月颶風」以後臉上那股掩飾不住的欣慰與激動,那一刻,他忽然覺得,所謂的「千里馬遇伯樂」,或許也是這樣的吧。
千里馬雖然遇見了能夠賞識自己的伯樂,但是伯樂的能力卻終究有限,小夥子曾經想過從牧場主人手中買回「銀月颶風」,將它重新帶回日本,可想法與真正實施是兩碼事,這其中還涉及到很多超出了他能力範圍的事情,最後不得不作罷。
此後,牧場偶爾會有一些零零星星的日本客人來訪,他們無一例外,都是資深馬迷和「風暴鳥」的粉絲,不惜千里迢迢過來,只為看一眼風暴家這匹唯一留存下來的正統血脈。
每次過來,馬迷們都會主動留下些捐助,作為對牧場的一點心意與支援。
告別了過去常常易主的漂泊日子,「銀月颶風」在這家小小的不知名牧場安定下來,度過了自己最後的晚年,直到一年前因病離世。
樹立在靈泰牧場的那塊墓碑,是幾位日本馬迷自發湊錢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