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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前他覺得北疆最好,現在卻覺得上京好。
上京有他的家,有他心悅的人。
「你鬆開一些。」他勒得太緊,葉雲亭呼吸有些困難。天本來就熱,再被他這麼密不透風地一抱,整個人都沉溺在他的氣息裡。而且那身玄甲太硬了,有點硌。
李鳳岐不情不願地鬆了一點,換了個舒服的姿勢將人抱著,這才問:「我不在的這些日子,有沒有不長眼的欺負你?」
看他那神情語氣,若是有,他恐怕要提刀上門去將人砍了。
可惜沒有。
葉雲亭笑笑,眯著眼說:「我都收拾乾淨了。」接著將他不在的這段時日發生的事說給他聽。
李鳳岐聽完沉默,好半晌又感慨:「血緣還真是奇特。」
賀蘭鳶明明沒有教導過他一日,可如今葉雲亭的行事作風,竟與賀蘭鳶極為相似。只不過賀蘭鳶的強硬更外露些,而葉雲亭,則是用柔和的表象將強硬的手段包裹起來。
見他提起賀蘭鳶,葉雲亭又說起另一件事:「母親寫信給我,說要親自再來一趟南越。」
他神情間有些猶豫,似有未盡之語。
李鳳岐一眼就看出來了,思索了片刻,問:「是不是還說別的什麼了?與你有關?」
如今南越的局勢他也知道些,大約也能猜到賀蘭鳶會說什麼。
葉雲亭頷首,這才道:「母親想讓我回南越。」
如今赫連靜被囚,對外稱病,隨時都會「不治身亡」。賀蘭鳶想公佈他的身世,讓他認祖歸宗,回南越繼承王位。
不過她雖有如此打算,卻並未強迫葉雲亭,信中口吻也是商議。
葉雲亭剛收到信件,還未回復,但私心裡卻並不是很想接這副擔子,倒不是無力管理南越,而是不願意麵臨分離。
在他看來,北昭才是他的故土。這裡有他的愛人與親朋,他不願意離開。
而且他覺得相比自己,母親才是最合適的繼位人選。
這歷史上,也不是沒有出過女帝。
李鳳岐也想到了這些,但他卻有另一番看法:「如今東夷已平,西煌龜縮北漠深處。就只剩下北昭與南越。如今有我們在,兩國尚且能和平共處,但長此以往,恐怕早晚會有一戰。」
賀蘭鳶能力卓絕,雖是女子,手腕卻不遜男人。南越在她的治理下,必定會越發強盛。
但她到底年紀已經不輕,葉雲亭若是不肯這副擔子,等到她百年之後,南越必定要選出新的繼位人選。
對方若是安分還好,若是又是一個赫連靜,葉雲亭的身份只怕會是對方紮在心口的一根刺,恐怕日後難免起齟齬。與其如此,還不如將主動權握在自己手中。
可葉雲亭顧慮的,也正是他的顧慮的。
若是葉雲亭認祖歸宗,恐怕要留在南越。
「此事……還是等母親來了再商議。」李鳳岐遲疑了一會兒,只能如此道。
大軍一舉踏平東夷,上京大慶三日。
宮中亦設了宴,犒賞有功之臣。一時間整個上京都熱鬧了起來,坊間張燈結彩如同過年,大小官員們面上也喜氣洋洋,得了升遷的更是設了宴,請同僚去吃。
葉妄亦是其中一個。
殷紅葉與葉知禮和離之後,母子二人就搬出了國公府,另尋了一處宅邸居住。
那時候葉知禮還未因勾結東夷下大獄,而葉妄只是個小小的百夫長,在外人眼裡,母子倆無異是主動斷送了大好前程,很是聽了不少扎耳朵的風涼話。
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葉知禮被當朝捉拿,而葉妄隨軍出征方才好些。
不過也僅僅只是好些罷了,那些人倒是不再嘲諷母子倆斷送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