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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很感謝鎮海靈的照顧……我身為山神,從未盡過守山之責,總躲在鎮海靈的庇護之下,我膽小怕事,偷閒躲靜,讓我守山真是不行,鎮海靈,你一定要長長久久的守著越風山。”
樓越深看了山神一眼:“以後叫我樓越。”
翌日,樓越準時醒來。
多年的刻苦已經深入骨髓,每日卯時必醒。
拉開房門的時,仍免不了期待,左右看看,自嘲地搖頭。
上午練劍,下午出山,趕在日落之前回越風山,雷打不動。
樓越出山步步兇險,從前有勾陳守著,樓越會走的急些遠些,蓋因知有陳武在,他即便出了分寸脫力,陳武也會將他帶回越風山。
如今他獨自出山界,每一步都走的格外謹慎,稍有不適便停下,量力而行,很有分寸。
很有分寸地算好路程,很有分寸地趕在日落前到鎮海樓點一掌燈。
日復一日,一成不變。
日日艱苦卓絕,回到越風山時常常累至筋疲力盡雙腳打顫,但那一貫筆挺體面的腰背從未曾彎過。
很多次,樓越倒在剛點亮的燈下,直接睡去。第二日醒來,從地上,爬起來熄了燈,出樓,練劍,再前行。
迴圈往復,近乎刻板的規律。
諾大的越風山,靜到沒有半點人聲。
自樓越出化靈以來,雖一直只有樓越一個靈,但前面十七年有青華守著,中間樓越休眠那三年,有半年是龍雲驕守著,剩下的日子有勾陳守著,論起來,越風山只有現在是唯有一座鎮海樓的。
靜,實在太靜,靜得讓人連話都不敢大聲說。
樓越小時候話多嗓門亮,總纏著青華說話,加上鼎盛的香火,越風山十分熱鬧。未曾想,成年後的樓越沉默寡言,有人守著的時候還好,再空的山也有人語響;不若現在,空山寂靜,只剩下明月松間照,清泉石上流。
這種靜,連一向羞赧少言的山神,都有些受不了,日日去找老樹精話話家常,周圍太靜,不自覺就放小了聲,靜的讓人毛骨悚然。
山神自從那夜聽樓越說一席話,不再如之前那般畏懼樓越,開始試著靠近樓越,想找話說,卻每一次都無功而返。
樓越在越風山要麼在練劍,要麼在睡覺,要麼在沐浴。前兩者,山神不敢攪擾,最後一者,他不敢進溫泉。
有時山神守在溫泉外,想裝作偶遇和樓越寒喧兩句,每每久候不見樓越出來。
在紫華上仙離開越風山後,樓越沐浴外並不逗留溫泉,不知為何,陳武上仙離開後,樓越一進溫泉總是半晌不出。
每每山神好不容易守到樓越出來,滿腹話在見到樓越那副“不要和我說話”的神情時,便噤若寒蟬了。
一連幾個月,樓越靜得未發一言。
是個人也受不了如此沉默,再無人交談,也會自言自語一番。從前陳武上仙守樓時,樓越在休眠,陳武上仙也是一個人,陳武上仙便日日自言自語,談笑風聲地給一座樓講話本故事,講的妙語連珠,活靈活現,引人入勝。若是看官多,必定語驚四座,山神幾乎一次一落全偷蹲著聽了,聽得蕩氣迴腸不已。
而樓越這樣,成日成日不置一言,山神擔心得緊,老樹精也快受不了了。
山神一直在觀察樓越的神色,樓越那副神色似乎又不像他擔心的那樣,樓越看起來並不覺得不可忍受。
但樓越如此,肯定不是長期之計,山神和老樹精一商量,決定去請龍雲驕來越風山。
其實勾陳走的時候,已託話給東海讓龍雲驕來。
卻不知為何,一向熱衷於賴在越風山的龍雲驕竟未如期來山。
山神和老樹精給東海捎去口信,盼星星盼月亮,亦不見龍雲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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