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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張望,更清晰的香帶著陰影壓得眼前一暗。
「眼鏡取下來。」
隔著棉巾的嘆息像拂過頭皮,她還沒動,炸得他先酥了髮根,下意識地蹭蹭頭頂毛巾止癢,等聽明白,又將眼鏡摘放在手裡擱到腿上,乖乖地低首。
他自己看不見,淡淡的粉鑽出領口,燈下卻越是生白,突顯了起伏朦朧的頸骨。
鹿安沒給人擦過頭髮,按著毛巾只知道搓,裹住一塊輕柔地搓到半乾,而後輕輕抓揉,捏住髮根重新捋過。
起初沒在意,從前向後來到了他的後頸,他一直很聽話,一直低著,有濕重的水跡沾濡衣領,寬鬆的越發,能見頸下小截清瘦的脊線,混著與她沐浴乳同樣的果味,空氣裡便存著脈跳,卻靜到極處,唯有眼前蔓生著薄熱的水澤,終於失去了力氣。
「嗯……」
綿糊的一聲,有撮濕結的發一動,拂過了那頸間,她受驚了下,目光裡食指勾屈,居然已經摸在粉紅逐深的後頸上。
指尖彷彿過電地縮跳,炸了炸,鹿安慌地抽走,用力壓了壓食指的指腹,越折騰越燙,偷偷的臉上也在發熱,轉過臉去看他,阿竹頭還蓋著毛巾,腳底悄而緩地磨著地毯。
不能這樣下去了,鹿安果斷拿來吹風機,按下開關前解釋道:「阿竹,我不打算養貓,撿到它是意外,帶它回來是因為我答應了你會準時回家,而且在撿到它的時候,我就算好了將它託給我的外公養,他向來比任何人都有耐心,又最喜歡貓咪。」
「我就不同了。」
正面著他,取開毛巾撫上他黑澈的眸,眼稍也讓她吹的熱撲撲的,看了看她,神經末梢開始蜷起,就沒辦法堅持住地垂下,捏著鏡架磨蹭,鹿安發現,偏不放過地捏抬他下巴,嘴角微勾將自己嵌進他眼底最亮的深處。
反而她先被融化了開,聲音低緩,情難自禁的暗。
「我最喜歡竹子。」
夜深了,暗藍框著陶瓷的檯燈,不是以前的雜亂宿舍,被子裡全是曬過的味道,松蓬的令他安逸。
結果就是睡不著。
耳朵還是燙的,胸口發涼,砰咚砰咚敲得翻騰又模糊。
江默抓了抓被邊,最終起床,摸到廁所洗衣籃中的髒衣服,慢吞吞地回床上埋回被窩,摟著衣服,只要一想想,轟然捲上濃燙,借著夜色遮蔽小心地悶入抱緊,要翹上天。
這是唯一一件她抱過的。
腳踝便輕輕颳起床單。
另一間的人早睡得香沉,甚至先入了夢,她夢見臉邊真切實在的涼,有鼻尖刮蹭,癢的她縮起肩頭,伸手一摸是涼軟的發,半濕著的,像是愜意,引得薄白的耳廓動了動,痴纏埋入她頸窩更緊,悶著模糊的聲,不覺得夠了,輕輕的濕灼唇息尋來,起伏著挨在她咫尺停下。
不知道到底貼住沒有,不知道他的唇會有多軟,唯有滿手心的水意更深更重,沿指腹發皺,一併濡住了悄然生潮的綺思,光怪陸離,她被裹在清澈凝固的氣泡,千萬束的光作初生耀眼。
阿竹定了定,許久,當他試著想要喃清字音時,她打了個激靈。
「安安……」
氣息清甜,晃了晃葉尖一樣。
鹿安很少賴床,骨子裡的剋制養成習慣,鬧鈴剛作,她跟著睜了眼,緩了緩,起床隨意地把頭髮紮上。
正逢外公的壽宴,只需要傍晚趕到大院就行,她走去下樓,經過客房發現他不在,猜他在客廳,鹿安便想起昨晚的夢,不經意眺遠,陡然一道悽厲的貓叫貫穿了來,在他作勢扔貓的前幾秒鐘,她驚喊:「阿竹!!!——」
小黑貓還是被摔開,幸好方向是一片空地,得以落地前有充足的時間四腳著地。
而佇在那的阿竹,露著頸間的傷茫然的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