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巷口處的一點橘黃的光,照進去所剩無幾,就餘暈洇著一群奶貓的輪廓,包括蹲在奶貓旁,格格不入,又奇異和諧的一隻竹。
男人蜷成了模糊的影子,雙手握著膝頭,向著腳前喝奶的小貓觀察,聞聲稍抬起眼睛來。
這場應酬持續了至少兩個鐘頭。
他不吵不鬧,等在這裡,抬起眼睛的時候,借著暗沉的亮能看清他唇上的顏色,凍得有點淺。
「阿竹?」
當抱到了人,意料中摸到阿竹肩背披著的涼,而他遲遲不願意抱上來,只垂著頭,依偎她臉頰上,手則反覆地蹭他自己的衣擺,就覺得手髒。
彼時,被她摸過的小貓也跟了來,逮著她腳踝歪頭蹭了把,那癢意不及臉邊,被她浮出的酒氣交織,一雙黑湛的能溢位水的眸,咫尺之近,用他的臉龐輕輕來到她腮畔拱著,學著小貓的動靜,格外的撓著心尖。
「安安。」
他聲落的輕,耳尖先紅:「……安安。」又不自在地垂落眼皮,抿了唇瓣,轉而抵埋她肩頸,嚥了剩下的話。
終於酒意達了峰值,鹿安腦中是霧茫茫的,攪作了一團漿糊發酵,越是醉的深重,頭腦發熱帶著他就上了車直奔別墅,只覺得自己的小竹子受了委屈,要好好順一順他的竹葉子,一路攥著他不放。
她並非是個喜歡拖沓的人,記著他沒說出口的話,也記著大排檔那會,紅色棚子下他軟怯的樣子,再瞧他身上的正裝便怎麼也瞧不順眼,偏偏挪開目光都不能。
其實她是醉的深了。
步子是虛的,讓他扶著仰面一倒跌進了深軟的絨被,壁燈的亮圈著床頭,不給他起身的機會,鹿安拽住了他襯領猛地翻身,撐在他胸膛上,解開了他領襟的第一顆釦子,便是喉結滾動的一幕,映入她眼簾。
她還在執著,眯著眼找了找,怎麼阿竹的眼眸成了一團柔糊的光澤,在眼前晃著,越想要看得清晰,越覺得腦袋發重,一低頭,壓著了他眉骨支撐:「你說……剩下的那句,你為什麼不說了?」
明白這竹子性子多倔,不想說的絕不會說。
目標轉移,擒住了那雙薄抿的唇,一經觸上,她迫不及待想將嘴裡苦澀的酒味過渡,掠的烈又深,全然不講究從電影學來的吻技,汲著他胸腔裡剩的呼吸,慢慢發覺手心下的震動,繃著腔膜窒息般,一下跳的比一下急,又因為暖和起來,他唇面出現了乾涸的小紋路,由著她拿舌尖潤濕,深了血色,還無限蠱誘著人。
氣息沉了沉,反倒清明瞭一兩分,準備徐徐圖之。
結果,小竹子被她轉變的態度嚇到似,以為她要離開,唇息抽著顫,一伸手把她抱回了原位箍緊,親了親她的嘴。
鹿安便等待著。
慢慢阿竹眸底的水汽散開,漾出明碎,抵上她額頭:「安安。」
想著小貓躲在她腳邊取暖,而她溫柔揉在貓兒的腦袋上,江默就扣了她的手,放到他頸間來,再環著她一攬,發梢輕掃過她耳朵,聲音含著啞,裹著露骨的貪。
「……我也冷。」
別墅裡的時間彷彿流淌很慢,窗簾垂掩,看不見的窗外漫是雲。
蔽著星子,已經起了風。
林書文走下車去,衣擺被吹得拂了拂,他是如約到了傅老暫歇的酒店,只見一個年輕人,一面引路,對他很客氣的解釋道:「老先生休息得早,託我來招待林先生。」
他迢迢趕過來,沒想連傅老的一面都見不到,右手脫臼復位的疼,更是一簇闇火,燎的他眼底的神色變幻,跟著便進了茶室。
那年輕人自是替他又斟了茶,望著輕晃的茶麵,他左手稍微一動,端穩垂眸品茗。
不僅苦,竟是濃到舌根的苦鬱。
略略一頓,他一盞茶喝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