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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藍一對于格蘭家的情況可謂是一清二楚。
但他沒說,反而是善解人意的問安斯:「家裡不支援你們嗎?」
「……我們家。」
安斯苦笑一聲:「掛著大家族的名頭,內裡汙濁卑劣不堪。能怎麼樣,左不過就是那些事情。」
「生活真的不容易。對吧?」左藍一循循善誘,「尤其這個世界,本就不公平。」
「你妹妹很優秀,她的天賦,足夠她走得很遠。可她差點沒有出道,整個職業生涯整個人生,被人毀在手裡。」
「他們憑什麼高高在上?憑一個姓氏?憑一個家族?」左藍一問。
「你看我們的帝國,我們的星際帝國。」
星際帝國法律規定,權力屬於七個選帝侯家族,皇帝由選帝侯選舉產生。
姓氏,決定了你有沒有成為統治者、成為主人的資格。
「不姓李、不姓姜、不姓阿爾克溫,不姓莫特、不姓張、不姓吉爾平也不姓弗萊徹的人,活該被統治剝削,因為他們血統卑微、低賤如泥。」
左藍一的話,釘死在安斯的心臟上。
「李家透過聯姻,籠絡住了選帝侯,把權力控制在李家手裡,皇權穩固。不可笑嗎,星際時代,人類可以在宇宙裡放肆翱翔,卻依舊被鎖鏈束縛自由。」
安斯意識到了什麼。
只回答:「九百年前人類結束和蟲族的戰爭,為了集中的政治軍事權力,頒布了《帝國長城詔書》,成立帝國。又要限制皇帝的權力,保障民主,所以才以詔書的形式,確認皇帝由選帝侯選舉產生,並規定了具體的程式。」
「是啊。九百年來,一直這樣。」
左藍一的眼神是鷹一般銳利。
「大家族、貴族、選帝侯家族……一層一層,一重一重……我越不過這些去。」
安斯越聽越不對勁:「你要做什麼?」
左藍一輕描淡寫的開口:「我準備去打星盜。」
安斯一口牛奶噴了出來。
「你是調香師,你在這裡發善心嗎?!你去打哪門子星盜?!」他跳腳了,「你清醒一點啊!」
「我看了,這個星盜團的主力軍都被收案。瘸子也查過,現在對面只剩一艘小飛艇、一艘破戰艦、一個荒星老巢。」
安斯看瘋子一樣看著他。
「空谷麼,我很熟悉。我五年前被剝奪嗅覺禁賽,禁賽的前兩年,整個人遠離了調香,那時候認識了瘸子。」
「後面的三年呢,我在調香。」左藍一承認道。
「你……」
安斯驚了。
你沒有嗅覺,你怎麼調香?
左藍一卻把那些崩潰、挫折、苦楚都嚥下,只說結果:「整整三年,靠著記憶、手法和實驗,我調出了一道香。我叫它——向死而生。」
「之後我再見到它,它被做成了沐浴露。」
安斯也跟著生氣:「有人偷你的香??這麼大膽?」
「啊,那倒不是。向死而生這香,是我賣掉的。」
安斯剛生的氣,就癟了:……那你生氣個屁啊!
「不過他們改了我的香、沒署我的名、還拿去做這種低階的事情。」左藍一垂下眼眸,「我有點兒不高興哎。」
「你去打官司不就得了,打星盜幹嘛?」安斯還是不解。
「安斯,你知道嗎?」
左藍一整個人周遭的氣場都危險起來,眼睛半闔著,看不出喜怒。
「我站在山頂的時候很爽。打臉了,大仇得報。所有人見證了我的實力,也見到我重返賽場。但當我看見評委團的眼神,我就知道,這報復還不夠。」
他的語氣很是誠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