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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李越澤這樣每天奔波前線, 對著科研所恨不得他們趕緊造出來跨時代武器, 心態焦灼到彷彿已經世界末日了的。
也有張鹿和這樣的, 一臉「不愧是我好大的挑戰我一定可以帶領人類再創輝煌」的。
她雖然也心潮澎湃,但心裡還穩的。
總體而言聯邦這邊有左藍一坐鎮,而且大家本來就奔著帝國不行了我們站出來幹一場的態度出來的,命都掛在旗杆上了,蝨子多了不怕癢,大方向上還在可控狀態。
帝國那邊就徹底不是了。
人心本來就被大廈傾頹的帝國長時間折磨到半死不活,前段時間公然反叛聯邦成立,又將它的氣血抽去了一大半,剩下的民眾本來就處於時時刻刻惶惶不可終日的狀態中。
神民的一番暴言,對帝國而言不亞於邪神突然降世。這種危機即便是當年剛成立的帝國都要費力應對,更何況現在已經瀕臨死線的帝國。
在帝國看來,人類已經沒有希望。
左藍一都不必去打探,他自然可以想像到路德維希的狀態。
在和蟲族對戰的時候,路德維希甚至要靠左藍一的幫扶。如今又是什麼狀態?
用不到人,調不了兵。
掌控不了輿論,命令不了貴族。
隨著時間的發酵,金頭髮的路德維希,越來越像皇城中的陛下,高塔上的美人。在所有陰謀家準備獻城的時候,維護帝國開國時候信念的理想主義者,只剩可悲。
臣等正欲先降,陛下何故死戰?
張鹿和來找左藍一的時候,左藍一在實驗室裡對著調香臺已經幾個月了。
他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調香臺上,軍事統籌方面的事情,全部是張鹿和在做。
張鹿和來見他的時候,左藍一正把玩著一個瓷瓶,眼神裡帶著疲憊。
張鹿和便說:「我和神民已經初期溝通完畢,祂們很願意和你對話。」
左藍一點點頭。
「……他是教我調香的老師。他不會不知道破局的方法,也未必不能調香。」
張鹿和眼角露出笑意:「是啊。只是……」
只是帝國沒有辦法為路德維希幾個月時間心無旁騖對著調香臺。
聯邦因左藍一而構成,但左藍一不是聯邦核心。
而路德維希,被帝國人民期望,被帝國貴族厭惡,他早已不是帝國的組成部分,他甚至已經成為了帝國全部,成為了帝國本身。
那皇冠架著他,皇位束縛著他,吸著他的氣血以延續帝國壽命。
路德維希早已不能調香。
然而,是的,誰都知道。目前的破局之法,目前能解除神民在上方俯視、虎視眈眈的唯一辦法;目前能在神民面前維持住平衡,在神民撤退後仍保有和蟲族戰鬥力的唯一方法——
就是回到神民最開始的那句話裡。
——「我們是地球母親的孩子。」
我們共有一位母親。
或許在不可達地帶之外,存在氣態液態、存在懸浮離子似的智慧生命。
但此時此刻,從地球出走的三個種族,他們共有的母親賦予了他們一個名字。
——碳基生命。
他們的母親有著特定的環境和歷史,而他們也就成了茫茫大氣中的好氧生物。
他們在呼吸,在地球時呼吸,出走地球後,仍在呼吸。
從母親那裡繼承而來的禮物,在親緣內戰中爆發,被利用為攻擊的籌碼,被那個傳奇般的人類領悟掌握。
他意識到,誰掌握了呼吸,誰就掌握了生命維持的基本規律。
從而掌控生命情緒,掌控生命存活。
他像是捏住了種族的bug,以同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