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頁(第1/2 頁)
左藍一聽了這話,眉梢一揚,對路德維希說:「嘿, 我昨晚倒是報答你了。」
路德維希的情緒本來就亂, 一聽這話, 愣是氣笑了。
他冷笑一聲,擰著眉毛,沒搭理左藍一。
文忠生得膀大腰圓,他使勁一歪頭,擔架震了震,被天台上的冷風吹得也清醒了幾分,掙扎著要避開路德維希的手。
左藍一對醫護人員優雅一笑。
「不必調什麼反香,我做那香膏的時候,設瞭解法。找點兒桃子味兒的東西給他一聞,他自然就不癢了。」
醫護人員自然沒懷疑,抬著文忠就走了。
整個天台上便只剩下了左藍一和路德維希兩個人。
誰也沒再提退賽的話。
就像誰也沒去提左藍一當年那場賽季終局賽糾紛的真相,沒去提路德維希為什麼說左藍一「心狠教不了」,沒去提左藍一這五年是怎麼過來的,怎麼混黑違法,怎麼無嗅覺調香。
他們之間的關係太脆弱了。欺騙、背叛、隱瞞,赤裸存在於他們之間。
這段關係搖搖欲墜、岌岌可危,經得起一場床上交流,卻經不起一次對峙、一次交心談話。
左藍一看著路德維希。看見路德維希金色髮絲被風輕輕吹起。
他本以為自己是早已看破了人際關係的。人與人之間的關係,無非是以交換利益為基礎,去索取得到,去給予付出,從而群體共生。
此時,卻說不準自己和路德維希的關係。
路德維希的情緒淡淡的,先開了口。他道出真相:「你又騙人。」
什麼桃子,什麼解法,沒一個字是真的。
左藍一承認了:「當然。文忠在賽場上,是怎麼對安吉莉雅和瘸子的,我是看在眼裡的。我當然要報復回去。」
路德維希竟不知道從何處開始說他。
這孩子不會什麼「得饒人處且饒人」、「退一步」、「和和氣氣」。即便他這樣做了,也是因為後面有更狠的等著,所以才願意忍著一時。
如果這就是真正的左藍一……那麼當年被整個選帝侯圈子誇「紳士」「小王子」「溫柔」的左藍一,他當年裝得有多徹底?
甚至昨晚的溫存,又有多少隻不過是偽裝出來的?
路德維希淺淺嘆口氣,冷沉著一張臉:「你這樣氣憤,這樣記仇,是因為那是『你的』天水碧,安吉莉雅和瘸子是『你的』隊員。」
「你最好剋制一下自己的控制慾。」
「你更不會去想文忠也是一個人,他為老師徵戰,聽從老師調派,他和你對戰,是他處在這個身份本就要做的事情。我從小教你,賽場上的事情賽場上結束,下了賽場,所有的仇怨都要歸結。」
路德維希和左藍一錯開目光,正話反說:「是我教錯你了。」
左藍一聽了這話,心頭生出幾分暴戾,裡面還帶著一點委屈不甘。
你不是教錯了我東西,你是教錯了我這個人。
你該去找個善良的傻白甜,他肯定巴巴的喊你老師。你教了我,我生來就這個記仇脾性,誰欺辱我,我非十幾倍報復回去。
他的目光本來是落在路德維希的金頭髮上的。
卻把目光一路往下滑去,把人上下打量了幾番。
昨天還說什麼「現在的局勢不是你剛出道的那幾年」、「現在的賽場沒有公平」、「現在的局勢都被貴族把持操縱」,今天就又覺得下了賽場不應該再報復尋仇,應該放下仇怨。
路德維希就是這樣的人。說他清醒,他也清醒,可他心軟,又遵守規則,守著底線。
左藍一太瞭解他了。
他是那種覺得現在局勢不好,不過是因為貴族勾結,皇帝還是好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