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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了眼桌子上的晚飯,一碗米飯配了兩顆小青菜,不帶一點葷腥。
這是他被父母騙回家關在房間裡的第三天,手機錢包身份證銀行卡全被沒收藏了起來,身上乾淨得只剩一件衣服一條褲子。
他爸媽這次是鐵了心要他屈服,不僅對他動了手,連飯都不願意讓他好好吃。
顧榭從床上坐起來,開啟窗,第不知道多少次丈量三樓與地面的距離。
他爬上窗沿蹲了片刻,冷風呼呼吹起衣角穿透面板,身體從裡到外凍得冰冰涼。
還是沒敢跳。
這個高度跳下去運氣不好可能殘廢。
他已經整整三天沒和莫問橋聯絡了。
三天,七十二個小時。
顧榭坐到桌前,拿起筷子吃飯,青菜像用白水煮的,一點味都沒有。
哪怕顧榭不挑食,這一口下去依舊艱難,他扒拉幾口飯,邊吃邊在腦子裡想逃出去的辦法。
房門的鑰匙在他媽媽手裡,只有吃飯的時候才會給阿姨,那時候家裡幾個人都在樓下,從樓梯下去會經過客廳,被發現的機率是百分之百。
思來想去跳窗都是最好的辦法。
「咚咚咚。」這時有人敲了敲門。
門外的聲音冷漠得不帶一點情感:「少爺,明天江醫生過來,夫人讓你好好準備,別丟了人。」
江醫生是顧榭的心理醫生,從他高中起就在給他進行心理治療,每週一次雷打不動,他離家出走後兩人就沒有再見過。
顧榭從小就很討厭這個江醫生,總是以治療的名義探聽他的內心世界,不把人扒光誓不罷休,看似儒雅隨和其實身上充滿了銅臭味。
不可否認的是江醫生確實有點本事,每次給顧榭治療完,顧榭都會變得「乖」一點,這也是為什麼這麼多年他爸媽一直堅持僱傭江醫生的原因。
必須在江醫生來之前逃掉,不然他就出不去了。
「砰砰砰刺啦——」
顧榭正低頭沉思,樓下傳來幾聲輕響,聲音很小,要特別仔細才能聽到。
他動了動耳朵,將窗簾拉開一條縫向下看去。
「顧榭——」
一個人影躲在草叢裡,正往這邊拼命搖晃一根樹枝,企圖吸引他的注意。
顧榭眯起眼,漆黑的環境裡依稀能看清楚那人的身形。
他和溫清輕不算熟悉,雖然認識了很多年,但是真正開始有交集其實是在工作後。
也就是這幾天,兩人偶爾會發發微信,聊聊感情問題。
顧榭沒想到他會來這裡。
「顧榭!」溫清輕在這蹲了能有半個小時,一直在嘗試製造出各種動靜,腿都蹲麻了顧榭才注意到自己。
他偷偷摸摸地從草叢後面鑽出來,手裡拿著一捆繩子。
顧榭上學的時候被爸媽關過很多次禁閉,這還是第一次有人來找他。
他那時候沒有要好的朋友,就算十天半個月不去上學也不會有人關心。
「我把繩子扔給你,你一會兒用它爬下來。」溫清輕手舞足蹈地朝顧榭打著手勢。
顧榭點點頭,接住繩子在屋子裡找了個東西固定住,一點一點往下爬。
溫清輕帶來的是麻繩,繩子很粗糙,顧榭的手掌被摩擦得火辣辣的疼,估計破了皮。
破了皮就不好看了,顧榭心裡想。
雙腳終於碰到了地面,他和溫清輕不由得同時鬆了口氣。
溫清輕指了指大門的方向:「走吧。」
「少爺!你怎麼在這裡?」
出來倒垃圾的女傭一個回眸看到了他們,驚叫出聲。
「老爺!夫人!少爺跑出來了!」
她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