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伉儷情深(第2/3 頁)
加倍嘲笑她;二是因為,即便她理解對了,她也辯不過喬增德。喬增德背後是偉大導師的語錄,瀛洲國最信奉的先進理論,那還有錯?她只能憋著悶氣,幹瞪著眼。
喬增德扔掉牙籤,淫笑著抱住孫平堯。這一次,孫平堯的厭惡裡夾雜著一絲害怕,她厭惡一個不舉的男人,也害怕一個不舉的男人。
她掙開身,想說些什麼綁住喬增德,但喬增德眼神充滿慍怒,她不由得打了個寒戰。她覺得自己在喬增德眼裡不是妓女,而是一隻螞蟻,他想玩的時候,可以吐口唾沫,可以撒個尿,可以畫迷宮,可以吹口氣當大風,可以隨手撿起樹枝反覆撥弄,也可以伸出一個手指頭碾成碎末。這些方式,全憑他的心情。
談戀愛的時候,喬增德也有些喜怒無常,但孫平堯覺得男人嘛,有脾氣很正常,她不光覺得男人有脾氣很正常,她還覺得沒脾氣就不叫個男人了。剛結婚的時候,她還掙扎著反抗,但她有的時候是調情,有的時候是真生氣。調情的時候,她也罵喬增德,但真生氣了,她發現自己氣不到喬增德。
她罵喬增德的時候,她覺得她越罵,喬增德就越開心,好像喬增德是故意找茬兒惹她罵一頓一樣。
上次買西裝就是這樣。喬增德一進門看著西裝倒是挺高興,但孫平堯伸出手讓他報銷他就翻了臉。孫平堯說,以後穿西裝的場合很多,買一套耐穿的,其實是省錢,還能長臉。喬增德一連嘟囔了幾天,直到開完會還在抱怨孫平堯亂花錢。
孫平堯把自己在牛三那兒定做的套裝拿回來,喬增德氣得鼻毛都吹到鼻孔外頭。他大罵孫平堯敗家、招搖、愛慕虛榮,氣得孫平堯幾天沒跟他說話,那套裝,她自然一次也沒有穿過。
但喬增德轉過心情又去哄她,老婆長夫人短的,孫平堯不想讓他下不來臺,畢竟日子還得過,就原諒了他。但是孫平堯嘴上可沒有饒了他,她說,男人在外拋頭露面,穿著打扮是家裡女人的臉面。男人打扮得是好是壞,意味著家裡的女人料理能力的好壞,意味著女人的品味和審美。
喬增德嘿嘿笑著,表示認同。孫平堯見他嘿嘿笑了,就罵他是山豬吃不了細糠,家豕吃不了野味。喬增德非但不生氣,反而嬉皮笑臉地接一句,狗肉上不了大席。孫平堯氣得直翻白眼,喬增德笑得前仰後合。
兩個年齡加在一起快一百歲的人,一個擰著耳朵佯裝生氣,一個哎呦哎呦佯裝很疼。孫平堯乘勝追擊,喬增德馬上就把兩套西裝的錢交給孫平堯,順便跟她請功,他已經把張燕玫好一頓“教導”。
孫平堯聽完喬增德的複述,覺得喬增德也挺爺們兒的,但一想到喬增德已經不行了,心裡又倍感嫌棄。
孫平堯和喬增德把這些無聊的把戲當調情,但一旦出現在同事學生面前的時候,孫平堯就像賢妻良母一樣,兩個人越是有外人在場,就越是恩愛。每次喬增德惦記著要下館子了,他就想起要給博士生們“講課”了。“講課”時間一般選在下午四點左右,根據朝北地區晝夜變化的規律,時間略有調整,夏天就四點半,冬天就提前一點。他解完欲,剛好五點,已經訓練有素的博士生們準會請他欽點一家館子,順便畢恭畢敬地請上孫平堯和喬其。
待到眾人落了座,孫平堯和喬增德就要向學生言傳身教--主要是身教--什麼是伉儷情深。孫平堯翹起纖纖玉手給喬增德梳一梳日漸稀薄且發了白的頭髮,喬增德立刻化身成手腳殘廢的痴呆低一低頭;孫平堯一手撐著下巴,用自以為溫柔多情的眼睛依偎在喬增德副手邊,喬增德就抿起蚯蚓一樣油乎乎的嘴唇衝孫平堯甜蜜微笑;孫平堯當著眾人的面,為喬增德仔細地扽一扽她親手挑選的汗衫襯衣的皺紋,喬增德就眯起眼睛像馬上要發情的公豬。
博士生的慧眼總能為兩個人的恩愛表演增添無聲的喝彩。權力的春藥在心裡膨脹,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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