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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見過這幅陣仗的林凇有些慌神,又怕掙脫的力度太大會刺激到他尚未平復的情緒,半推半就地和對方打著商量:「別,別這麼纏著……」
「你這樣,我會覺得不太舒服的。」
最後這句話總算讓江述維停下了熊抱的意圖,他眼眸裡的情緒灰濛濛的沒有焦點,茫然地看向衣衫都被扯得皺巴巴的林凇,半晌後才回過神。
「小哥哥,」他拽著林凇的衣服,極力忍耐著內心想繼續往他身上貼近的衝動,「我只想抱抱你而已。」
小哥哥看著冷冷的,卻一句呵斥的話都沒有,江述維捏緊了手裡的衣服,發懵的腦袋被溫柔的氣息裹挾著,忍不住往他的身上又湊了湊。
「你身上的味道,香香的,很舒服。」
林凇當下就意識到他說的味道是什麼,畢竟才進入二次分化不久,資訊素活躍得就算貼著抑制貼紙也偶爾會漏出些氣味。
林凇的臉上通紅一片,忍不住在心裡罵了他一句「小流氓」,正要義正言辭地拒絕他,就聽見當下還只有12歲的自己迷茫應下的聲音。
溫熱的胳膊重新環繞上腰間,江述維將下巴枕在對方的肩膀上。剛剛為徵求同意的短暫分離顯然已經是他忍耐的底線,如今得到允許,更是不由分說直接便將那香香軟軟的oga整個地抱攏在懷裡。
懷抱裡滿滿的都是令人眷戀的熱意,緊繃著的神經被清甜酸澀的味道柔柔地安撫著,江述維周身暴躁不安的資訊素波動漸漸平穩了下來。
呼吸的節奏逐漸變得綿長,驚惶多日的人終於找到了可以安眠的枕頭,環抱著腰,枕著肩頭便這麼安心地睡得一塌糊塗。
「小哥哥……」
喃喃幾聲夢囈,身後人略高的體溫透過薄薄一層襯衣傳了過來,毫無顧忌的擁抱和眷戀,讓茫然了多日的林凇真切地體會到,原來自己也是被人需要著的。
心底那道缺損已久的豁口,被這溫柔的依賴填得滿滿當當。恍惚間,林凇聞到了一股深埋在記憶裡的味道。
那是在水橋灣的夜晚,微風輕輕吹拂過窗下纏繞著竹竿向上攀爬的葡萄藤,吹進他最想回去的童年的夢裡。
水橋灣最負盛名的桑葚甜酒,家家戶戶都會釀,可林凇偏不喜歡桑葚回味的酸澀,奶奶便從集市裡買回幾口袋葡萄,抱著他坐在爺爺的小車上一口一個,吃剩下的,便全都拿去釀了葡萄酒。
奶奶親手為自己縫製的棉布枕頭上,便也沾染上了葡萄酒淡淡的甜味。
熟悉的氣味,獨屬於他的安眠。
醒來後,當發現他怎麼也叫不醒身旁的人時,江述維看著對方緊閉著毫無反應的臉時,腦袋裡有一瞬間的空白。
等不及思考,他一把伸手抓住了對方的肩膀用力晃動著!直至被吳企伸手攔住,他依舊無法相信眼前發生的事。
腦海里凌亂浮現起林凇前幾日交給自己的,為了預防萬一才記錄了後事的u盤,忽然懷疑起眼前的這一切,是不是對方的一次蓄謀已久。
江述維腦海內有一瞬間的情緒崩潰,這幾天紛亂噪雜的回憶如抓不住的水紛紛亂亂地從指縫中逝去。
心底曾被強行壓制住的情愫破土而出,那層清醒時誰也不敢率先戳破的窗戶紙,在林凇昏迷不醒的此刻,不費吹灰之力便被alpha暴力拆解。
他聽不進一旁不斷強調著什麼的人,只一昧地將臉埋在胳膊下,低沉的悲鳴猶如從靈魂深處發出的哭泣:老天爺為何唯獨對他這樣殘忍?總要趁他不察之時偷走他最重要的東西?
一次,兩次還不夠,難道真要徹底毀了他的人生才足夠嗎?
視線幾乎被這無力承擔的絕望掩埋,頭腦深處傳來一陣接著一陣的刺痛,熟悉的尖銳感愈發明顯,猶如在醞釀一場即將爆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