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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到即止，周琳琅並不肯多說。崔公子也是個明白人，看了看那箱銀子，笑了一笑，朝周琳琅拱手：&ldo;今日冒昧，還請週三姑娘恕恩，不打擾了，告辭。&rdo;

周琳琅蹲身一福，回身時臉上笑意漸斂，滿是淡淡的惆悵。

說是去書局，祁季昭只是打了個卯就回了顧府。

略做梳洗，他便歪在榻上歇息。小廝進來回話：&ldo;陸大人剛才叫人送了信兒，週三姑娘那邊的麻煩已經解決了。&rdo;

祁季昭點頭：&ldo;替我道聲謝。&rdo;

小廝應了，又道：&ldo;週三姑娘叫人送了一匣點心，三爺您看……&rdo;是怎麼處置?

祁季昭抬眼看了看，唇角微翹，笑道：&ldo;放那兒吧。&rdo;

他雖吃不了，但瞧著看眼兒也是好的。只是一提到周琳琅，祁季昭難免羞慚。

不是沒被人拒絕過，可因為拒絕的人是她，他這心就彷彿被她攥在了手心，有一種壓抑的痛楚。

難得見他心情好，那小廝道：&ldo;要說謝，週三姑娘這份謝禮也太輕了些，爺幾次三番的救她，她就算做牛做馬也是應當的。&rdo;

祁季昭笑意漸斂，沒說話。看，世人都會理所應當的認為，他救了她，她就該以身相許。所以，就算他挾恩以報，也沒錯，不是麼?

錯的是她，是她不識抬舉。

他漸漸淡了心思，沉了臉。

小廝察顏觀色，見祁季昭似是心情不好，不由的勸道：&ldo;爺年紀也不小了，身邊缺個知冷知熱的人，若是有了中意的……不如請老太太做主?&rdo;

祁季昭淡漠的道：&ldo;我這病，早晚是個拖累，何苦禍害人?&rdo;

小廝不憤，梗著脖子道：&ldo;這有什麼要緊的?不過是比常人虛弱了些，可您腹有良謀，才華橫溢，若不是際遇不好，怎麼也能出任將相。饒是如此，您不也是殿下的謀臣麼?誰敢嫌棄您?那是她們有眼無珠。若當真如此，爺又何必……&rdo;

何必衷情於這樣的女子?

祁季昭涼薄的笑了一聲，道：&ldo;罷了。&rdo;

&ldo;爺，小的僭越，說句不該說的，您今日就不該和週三姑娘直接求親。&rdo;

祁季昭臉色紅了紅，卻忍不住問：&ldo;嗯?&rdo;

&ldo;爺，您是這麼多年少與姑娘家交往，怕是連最基本的人情世故都疏忽了，週三姑娘畢竟是個姑娘家，麵皮薄，哪有您這麼直不愣登提什麼娶不娶的?&rdo;

祁季昭也是一愣，隨即苦笑。也許當面和她提嫁娶一事確實是他唐突，但她不願意的態度做不了偽，即便託了外祖母去周家提親又如何?她不願意，他何必強求?

只是這話不好同一個小廝說。

沉吟半晌，他問那小廝：&ldo;你也覺得，她會同意?&rdo;

&ldo;咳，不都說了，婚姻大事，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如果爺當真中意週三姑娘，只要周家同意……&rdo;

哪有她一個小姑娘自己說了算的?

&ldo;……&rdo;祁季昭心動，卻也只是嘆了口氣。

&ldo;爺有什麼可擔心的?只要嫁過來，天長日久，總能生出情份來，到時候爺又有人照在，又能得償所願……&rdo;

祁季昭揮手：&ldo;下去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