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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吵。」
「動手了?」
「也沒有。」
「那是怎麼了?」手掌在徐修遠後腰輕輕拍了拍,平秋想把他推開,「你媽媽是怎麼說的,她很生氣嗎?所以還是不打算原諒你?」
徐修遠站直身體,腦袋微微低著,沉默片刻後接著道:「她會明白的。」
「明白什麼?」平秋很糊塗。
「這點你不用知道,是我和我媽媽的秘密。」
「……好吧,反正你們沒有吵架就好。」
「走吧。」
「去哪兒?」
「回家。」
「現在就走?」
「任務完成了,可以回家了。」
「不用打招呼嗎,」平秋指指樓上,「總要說一聲吧。」
「她現在不會見我們的。」徐修遠拿上平秋的衣服,順帶拎起放在桌邊的紙袋,裡面裝的是一些他沒來得及帶走的行李,包括先前他們翻過的相簿。
徐修遠在玄關看著平秋穿外套,又看他皺一下眉,湊近來幫自己扣緊上面兩顆紐扣。而後他開啟門,讓平秋先走。
關門前,徐修遠回頭看了一眼這座始終寂靜冷清的房子。他的手指壓在牆邊,啪嗒一聲關了燈,最後砰地一聲關上家門。
這時是夜裡將近十點半,徐修遠叫了車,報的地址卻不在車站,而是一個平秋分外熟悉,卻許多年沒有回去過的地方。
決定回林縣以前,平秋並不是沒有想過要不要趁這機會,回去看一眼平清泓。但往往這個念頭剛冒出來,他會不由自主地退怯——平清泓大概不會願意看到他。
平秋好似尋求安慰似的抓住徐修遠的胳膊,沖他搖搖頭:「別去了,時間那麼晚,她一定已經睡了。」
「你想不想見她?」徐修遠不應反問。
喉嚨一緊,平秋答不上來。想見嗎?當然是想的。他對「媽媽」有太多的幻想和依戀,哪怕她不愛他,不想見他,母親愛子的天性在她這裡打了折扣,可孩子期望母親的本能對平秋卻是雙倍乃至十倍的強烈。
拒絕不了,平秋不由得緊張起來,手上用了力氣,徐修遠的袖子被他抓得起皺。徐修遠低頭看一眼,伸手摟住平秋的後腰。
記憶裡的石子路在幾年前註上了水泥,平秋不記得自己曾經騎車在這條路上走過多少個來回。他把腦袋探出窗外,夜色下的稻田泛著粼粼的水光,平秋突然想起他小時候也赤著腳跑在田裡放過風箏。他沒有技巧,全然由著手感把風箏往天上扔,然後逆著風往前跑,但他的風箏總是很古怪的,怎麼都飛不起來,只是低空慢悠悠地飄著,最後一頭栽進田裡。
快拐彎了,平秋縮回腦袋,對司機師傅道:「不好意思,麻煩您在前面調頭吧,我們不去了。」
「為什麼?」徐修遠詫異。
「不想去了,」平秋說,「到這裡就夠了。」
仔細看他一眼,不見平秋表情有異常,倒是笑著的,徐修遠便沒有再問,就說:「那我們回家?」
「嗯,」平秋點頭,「回家吧。」
春天總是短暫,立夏一過,平秋在收到徐修遠思慮許久後做出的預備考研繼續念書的決定時,徐瑞陽的訊息也來了——徐向楠主動提出和方海昌離婚,幾十年過去,他們兄弟倆竟然也體會了一把所謂的單親家庭。
當時平秋正躺在徐修遠身邊平復呼吸,開始他不知情是徐瑞陽來電,只在徐修遠使壞亂摸時,用腳踩住他的肩膀,禁止他繼續進犯。
一當徐修遠把電話開了外放,徐瑞陽的聲音驟然清晰,平秋驚愕過後立刻捂住嘴,兩腿一陣亂蹬,但還是被徐修遠按在床頭親了一下屁股,又捱了一巴掌。
徐瑞陽大概也是聽見對面有些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