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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道這個,就得好好掰扯掰扯這人際關係複雜的沈府了,沈二爺一家是二房,這沈府中家中還有大房和三房。
大房的大老爺是朝廷命官,雖說才六品官,但好歹領著朝廷的俸祿吃飯,祖上也算是有光,若這大房是良善仁義之人就算了,一家人安安分分過日子也好。
可大房自打大老爺當了官,就看不上二房和三房,其中二房最慘,不僅鋪子被奪去不少,就連沈二爺母親留給他妹妹的嫁妝也被大房吞去不少。
二房這般無為,根源在於沈二爺的父親由於年輕時不為五斗米折腰,得罪上司,鋃鐺入獄,這直接就擊潰了二房,誰知髮妻失蹤,成了壓垮二房的最後一根稻草。
沈二爺的父親出獄後,一蹶不振,酗酒賭博,壓根不管家裡實務,而沈二爺體弱多病,他妹妹沈聽禾又只埋頭文學,家裡中饋亂成一團,二房中的下人大多都是大房安插過來的眼線。
至於三房,不提也罷,是沈太老爺和妾室所生,出了名的牆頭草和事佬。
沈太老爺在世時,三房還尚且過得去,如今沈太老爺已經去世,三房只能仰著大房鼻息過日子。
今日敬酒,明著是認人,其實不過是大房的人看中了她手中的嫁妝罷了,前世她就是輕信了大房的謊言,在敬茶當日落了二房的臉面,鬧得家宅不寧,大房明著幫她,實則巴不得二房越亂越好。
阮綰想的出神,壓根不知沈二爺來了,青棠看著自家姑娘皺著眉頭,傻傻站在洗臉架旁,從剛才的皺眉到現在的長籲短嘆,如今連二爺來了都不知道,這怕是著了魔了。
沈二爺提著食盒站在門口,他看著少女呆呆的模樣,又看了一眼青棠手中的元帕,以為她是為了這元帕煩心,將食盒擱在桌上,又在繡筐取了一枚銀針,示意青棠將元帕遞給自己。
青棠看著依舊是雲遊在外的自家姑娘,嘆了口氣,便將元帕交到沈二爺手中,繼而走到阮綰身側道:「姑娘,二爺來了!」
阮綰聞言一頓,心下一緊,下意識回頭,就看到一個神情淡漠的男人右手手中捏著一枚銀針,左手捏著帕子,這場景怎麼看都詭異。
「二爺,您……這是?」阮綰愣了半晌,不可置信問了一句。
沈二爺看著少女迷迷糊糊的模樣,眉心有些痛,心想也許是昨夜摔了兩次的緣由,所以才傻到今日。
他拿著銀針刺了一下食指,血珠直冒,滴在潔白的元帕上,極為顯眼,他是為了給大房那邊一個交代吧。
阮綰看著男人淡定自若的模樣,有些恍惚,因為前世他並沒有這樣做。
看來她昨日的堅持有了效果,起碼他注意到這些細節了,阮綰心裡有些開心,便笑著說道:「原來如此,你好聰明,我還在想該怎麼處理元帕呢。」
不是我聰明,是你傻。沈二爺在心裡想,然而他知道就算說了眼前人不一定記得住,他將帕子扔在一邊,朝著少女招了招手,「過來用膳。」
「好。」阮綰應了一聲,乖乖朝著膳桌走去,她看著男人云淡風輕的模樣,心裡微微一暖。
她想了想,朝著青棠低聲吩咐了幾句,方才坐下來用膳。
青棠看著兩人,怎麼都覺得不想夫婦,倒像是……長輩和晚輩。
她搖了搖頭,下意識看向桌上的早膳,清粥鹹豆角,還有幾個饅頭,在無其他,她左眼猛然跳了一下,惴惴不安看向自家姑娘。
阮綰是最討厭鹹醃菜的,之前還因此發過脾氣,別說清粥了,自家姑娘在宰相府時,吃的熬得米香濃鬱的碧梗粥,配以涼拌雞絲等小菜。
阮綰看著桌上的清粥小菜,想起前世因為膳食原因還朝著沈二爺發過脾氣,可最後才知道,二房的伙食原就不好。
因有大房吩咐,二房的早膳都要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