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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醫的表情我一看就明白，我以為陛下命在旦夕，就不活了。我雙腿一著地，整個人摔在了地上。

太醫搖一搖頭，&ldo;陛下頭部原來就受過傷，這回正好傷在原處‐‐&rdo;

我的心跳在胸膛加速。

太醫說，&ldo;我儘量……&rdo;

我和陛下在一間屋子。彷彿回到以前同住一個營帳時。

我徹夜在陛下身邊，他的腦袋纏著厚厚的白布，形骨消瘦。

最後終究是醒來了。

懸掛在我心頭的石頭終於落地。

第75章 自恨尋芳到已遲（4）

承平嫁給我十年。

我卸去了京城的軍職，回到我待了二十年的邊疆。我已然成為了大將軍，沿襲著當年父親立下的規矩。

這裡的夜空依然燦爛無比，深靛藍的星空閃著碎珠似的光芒。

每當夜晚都會躺在沙丘上，承平便同我一起。她看著漫天星斗，目光盈盈，問我：&ldo;你在看什麼？&rdo;

&ldo;看星星。&rdo;

她&ldo;唔&rdo;了一聲，靜靜地陪著我。

我曾經以為公主有了心上人，她還帶著點刁蠻，應該很難相處。新婚之夜我藉故回房，屋子裡一片靜謐，承平公主自己揭開了頭紗，她良久對我開口，&ldo;我想到大街上玩兒……&rdo;

那日她的妝容是淡淡的紅霞色，也不知道為何那日沒喝多少酒就有微微醉意上頭。

我答應了她。那日公主大婚，將軍府內外把守的嚴格，生怕有人趁夜偷襲。承平第一次翻牆，她踩在我的肩膀上，我站起來，她身體輕盈，一下就下去了。

我們走在都京的長街上，夜晚的街邊掛著微黃的燈籠，家家戶戶點著燈，萬家燈火，暖意上頭，不知是不是醉酒的緣故，眼前的黃色光線是暖光的，很是溫馨。

承平東看西看，她說她幾乎從來沒有逛過都京。我陪在她身側，她挑了一對耳環給我看，在耳垂下搖了兩下，她笑了，我也笑了。她在一個攤販前選了一隻兔兒燈，那隻兔兒燈紅色的眼睛，沒有嘴，我看了很久，有些悵然若失，承平喊我好幾次，我買下來了。

她提著兔兒燈，那時我第一次看見歡歡喜喜的承平。兔兒燈照亮的腳下，落下幾片碎雪。承平玩的開心，忽然轉身抓過我的手，我跟著她，隨她把我帶到哪兒。

我們走到芙雨樓外，那裡面有舞女在跳舞，夜夜笙歌，很是熱鬧。沒有座位，我們只能站著，承平隨手抓了一把乾果，看著臺上的人。

偶爾聽見些閒言碎語。有一個人說：&ldo;舞女怎麼換人了？&rdo;一個像是常客的男人道：&ldo;據說那個舞女突然不見了，這裡的老媽子就急了，隨便抓了個年紀輕輕的舞姬就頂上了。&rdo;

……

我們去了河橋邊上。不知是不是有人扔了塊石子下去，河裡的水波光漣漪。

直到天明我們才回去，也沒有人發現。

想著想著，我笑了，承平在旁邊推了一下我，問：&ldo;你笑什麼呢？&rdo;

我隨手抓起手邊的細沙，就問：&ldo;你嫁給我的時候是不是有一個心上人？&rdo;

承平別看視線，忽然嗤笑，她說：&ldo;唔‐‐好像是有一個，當年父皇讓我嫁給你的時候可委屈死我了。不過後來發現，兩個人待久了，只要不是那麼討厭的人，我都會喜歡的。&rdo;

我道：&ldo;如果當年娶你的人不是我，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