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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元帝嘆道:“唉,只可惜,晉陽王遠在北郡,不能得見新婦。朕與晉陽王也是許久不曾相見啊,甚是懷念與他共飲‘忘憂醉’的日子。”
韓曄一笑:“父親的書信中也常念起舊日時光,常感嘆韶華飛逝,感念父皇的恩典。”
景元帝懷中攬著七皇子,唏噓聲更大:“罷了罷了,待他日晉陽王回京,或者朕巡幸北郡,自然還能相見……”
一番君臣父子的感念之後,韓曄回到自己的席位上。此次出席回門筵的都是皇室內部之人,見婧公主離席,那些宗室親王、皇子世子這才敢上前敬韓曄,韓曄來者不拒,悉數接下,百里落在一旁軟語勸著,溫婉知禮。
落駙馬席前喧譁之聲乍起,司徒皇后的銳利鳳目冰冷地掃過去,欲在韓曄身上射出幾個窟窿來,真真恨之入骨。黎貴妃卻頗得意,一邊逗七皇子,一邊哄景元帝,左右逢源。
等到筵席散了,黎貴妃挽著百里落的手對韓曄道:“駙馬,本宮與落兒還有些體己話要說,不如,你先回府,過兩日再來接落兒,如何?”
韓曄長身玉立,即便被灌了許多酒,可舉手投足間仍舊風華無限。他輕笑:“這本是應該的。那,韓曄先行一步。”
“夫君,落兒送送你。”百里落粉面含羞道。
“好。”韓曄點頭微笑。
近側之人,無不羨慕落公主落駙馬新婚燕爾恩愛難分。
百里落一直將韓曄送出很遠才折返,韓曄憑腰牌出了太和門,車馬轎攆都在門外等候,隨從韓文見他出來,立刻牽馬上前道:“爺,您喝了不少酒,要不乘轎吧。”
韓曄不答,翻身利落上馬,視線卻投在不遠處丞相府的回門隊伍上,深邃的星眸一縮,韓武忽然驚撥出聲:“爺,您的手!”
雖然聲音壓得很低,那些隨從卻都聽見了,紛紛看過去,只見韓曄勒住韁繩的左手一片鮮血淋漓,將纏在手上的白紗布完全浸透,仍有蔓延開的趨勢。
“爺,宮中有變?”韓文睚眥欲裂地問道,手按在腰側的劍上。
韓曄垂眸看了一眼左手,淡漠答道:“無礙,回府吧。”
長鞭一揮,駿馬揚蹄,疾馳而去。
百里落送走韓曄後,沒有回自己的落華宮,而是去了黎貴妃的鹹福宮,恰好看到黎貴妃在用冰塊為七皇子敷臉,百里明煦疼得嗷嗷大喊。
百里落上前,蹲在他面前,柔聲問道:“七弟,疼不疼?”
“疼,嗚嗚……”百里明煦哭道。
百里落眼中閃著濃濃憤恨,聲音變冷,一字一句道:“七弟,今天你婧姐姐當著父皇和所有兄弟姐妹的面打了你,就等於打了母妃和我,你千萬別忘記這疼,以後,要十倍百倍地還給她!狠狠地還給她!”
百里明煦到底是個小孩子,睜著無辜的眼睛,吞吞吐吐道:“可……可是,我打不過婧姐姐呀,她的武功太好了……”
百里落冷笑:“七弟,你打不過她沒關係,她沒有兄弟,也就沒了依靠,就算司徒家再位高權重,這大興國的太子之位也輪不到她這個公主來坐!”
百里明煦看著陌生的姐姐,害怕地後退了一步,偎進黎貴妃懷裡:“母妃,太傅說太子是父皇最尊貴的兒子,可是,還有三哥,四哥,五哥啊,我能做太子麼?”
黎貴妃摸著他的頭,笑容也很陌生,可眼中卻閃著灼灼的光芒:“煦兒,你那三個哥哥都是嬪妃所生,下賤得很,根本不值一提,你的身份才最尊貴,大興國的太子之位遲早是煦兒的,知道麼?”
“可是……可是……”百里明煦結結巴巴說不出話來,母妃眼中的光芒,姐姐臉上的狠色都是他從未見過的。
百里落笑了,抬手輕輕撫上他紅腫的臉頰,疼得百里明煦一縮腦袋,她恢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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