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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緊趕路,一路上憑藉王曠的手令,暢通無阻。
終於在兩天之後的晚上,宋皎趕到了任天城。
王二當家繞著宋皎和謝沉的棺材轉了一圈,最後擺了擺手,讓他們進去了。
「快進去吧,大哥正等著呢。」
人家都到了眼前,不可能不讓他們進去。
再說了,謝沉的屍首到了眼前,謝老當家見了,一準要心痛死。
這樣也就不用他動手了。
謝老當家這幾天也在裝病,王二當家要在次日辦一場祭祀,就在謝老當家的房門前,說是為他祈福,其實所有人心裡都清楚,到時候王二當家把成千上百的王家軍往謝老當家門前一擺,他不傳位也得傳位。
要是能在今晚把謝老當家氣死,那也不錯。
於是王二當家還派人幫忙把謝沉的棺材卸下來,就放在謝老當家房間門口。
而後一身素衣的宋皎先進了房間。
「謝爺爺。」
房間門窗緊閉,沒有一絲風透進來,榻前垂著帷帳,死氣沉沉。
宋皎上前,掀開帷帳:「爺爺……」
謝老當家躺在床上,臉色慘白,短短几日不見,鬍子都掉了許多。
宋皎在榻邊跪下:「爺爺。」
謝老當家睜開眼睛,抬手摸摸他的腦袋:「卯卯……」
雖然知道謝爺爺是在裝病,但是宋皎總覺得好像有哪裡不對。
好像謝爺爺是真的病了。
宋皎連忙試了試他的額頭,拿了巾子給他擦臉:「謝爺爺,你感覺怎麼樣?」
謝老當家搖了搖頭:「沒事,卯卯別怕。」
宋皎正色道:「我不怕,謝爺爺,我不怕。」
「好,這才是我謝太沖的孫子。沉哥呢?沉哥怎麼樣?」
「沉哥也沒事。」
「好。」
明天是一場硬仗,宋皎就睡在謝爺爺房裡的另一張小榻上,連衣裳也沒換。
謝爺爺也是一夜沒睡,宋皎聽見他忍著咳嗽,悶悶地咳了一夜。
他起來,要給謝爺爺拍拍心口,順順氣,謝爺爺就說沒事,讓他去睡。
翌日一早,宋皎便聽見門外傳來整齊的腳步聲。
王二當家帶著他的軍隊到了。
宋皎從榻上翻起來,披上粗布麻衣,推開窗子,朝外看去。
謝沉的棺材還放在下面。
成千上萬計程車兵,在臺階下排列整齊,下面空地上,王二當家早就安排人,搭起一個高臺。
他就站在那個高臺上,拿著一早就讓人寫好的祭天詞。
宋皎看見正中那個大銅鼎,心想,光是祭天還不夠,王二當家一定還讓人在銅鼎裡藏了什麼「天意授君」的東西,一個銅碑,或是一個玉璽。
和「大楚興,陳勝王」的道理一樣。
他要順理成章地篡位。
「……天命護佑,大齊國祚綿長,陛下聖體安康!」
沒多久,王二當家就將祭天詞唸完了。
這時,宋皎推門出去,眾人都看向他,王二當家也回頭看他。
宋皎張了張口:「陛下……」
他說不出來,於是他身後的小太監替他大喊:「陛下駕崩了!」
宋皎定了定神:「王二當家,陛下留下手諭,請你再找兩位大臣,一同來看。」
驚喜來得太快,王二當家當即點了自己家裡的兩個將領,隨他一同進去。
不管手諭內容如何,他都能修,都能改。
殿中死寂,沒有一點兒生機,帷帳依舊靜靜地垂在床前,謝老當家就躺在榻上,一動不動。
小太監先過去看了一眼,隨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