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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奶奶的聲音分唄最響:「大隊長,快來呀,陳家老二沒死,活過來啦,啊呀,陳家祖宗保佑啊。」
陳國林也一屁股坐在地上,剛剛和幾個村民們把陳夏揹回村子時是又急又慌,現在精神一下子放鬆後人也徹底沒了力氣,擦擦眼角的眼淚:
「活了就好,活了就好……」
陳秋和陳冬兩個人一人抱著一條腿,哇哇哇放聲大哭,哭聲更多是劫後重生的喜悅。
去年媽媽去世,幾個月前爸爸又出了意外,現在頂樑柱大哥如果也死了,不是他們能承受的痛。
幾個村幹部趕緊擠上前,陳亦根親自將陳夏從牛背上抱下來放到地上,大隊文書陳國慶在旁邊拿著把扇子不停扇風。
「陳夏,你醒了,謝天謝地,你怎麼能做傻事呢,有我們這麼多人在,難道還會讓你們一家子餓死?」
陳夏慢慢睜開了眼睛。
看著眼前這個六十多歲的老頭,穿著一件滿是破洞的背心,好陌生。再轉頭看看圍著自己的人群,努力辨別了一下,沒一個認識的。
心想自己看來是被陌生的村民給救了,不過他們怎麼知道自己的名字?
難道是曾經的病人認出自己了?可他們的衣服怎麼都這麼破舊?
越州是經濟發達地區,農民的生活水平可不比城裡差。
不管了,只要自己沒死就行,活著總比每年清明冬至吃些元寶蠟燭好。
陳夏費勁地坐了起來,腦袋暈暈的,胸口有一陣陣疼痛。
他晃了晃自己腦袋,頭暈應該是溺水缺氧引起的,回醫院吸點氧氣就行。
又按了按自己的胸部和腹部,確定沒有肋骨骨折或者胸腔腹部臟器損傷,陳夏鬆了一口氣。
沒有硬傷,恢復起來也快的,自己第二天還要出門診,現在科室人少,臨時請假的話科主任還不瘋了。
看著陳夏又是晃腦袋又是全身按來按去,圍觀的村民都閉上了嘴,有點奇怪地看著他,
陳夏一抱拳,對著眼前的老頭和周圍的村民們致謝:
「大家好,我是江州人民醫院的醫生陳夏,非常感謝大家今天救了我,難為情哈,剛剛溜魚時不小心掉到河裡了,說來也怪,那河裡估計有水猴子,有一力量把我拉到河底……」
看著地上坐著,正抱著拳在侃侃而談的陳夏,圍觀的人都懵了,
「什麼江州人民醫院?什麼水猴子?」
現場一片寂靜,只有幾個小孩子害怕躲到大人身後,水猴子也叫水鬼,農村人最怕這玩意兒。
陳亦根的雙手還保留著剛剛抱人的姿勢忘了放下來,驚訝地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
陳夏看著眼前這個動作古怪的大叔,以及周圍張大嘴巴一臉驚恐的村民們,心裡有說不出的古怪。
「這些人怎麼回事?穿著是濃濃的七八十年代風,在玩splay嗎?怎麼表情都跟七院裡的精神病患者一樣?」
但自己的命是村民們救的,陳夏是個感恩的人,連忙又笑著問道:
「各位大叔大嬸,你們誰看到我的手機了沒有?不知道進水了能不能用?要不你們誰的手機借我一下,我給我爸媽打個電話,讓他們來接我,我汽車還在江邊停著呢。」
圍觀的村民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家腦子裡閃現一個念頭:
「完了,陳家老二瘋了,腦子瓦特了。什麼叫手雞?還有他父母不是都已經死了。」
陳國慶蹲在陳夏面前,指指自己鼻子問道:「陳夏,你不認識我了?」
「不,不認識……」
「你認不認識他?」陳國慶指指旁邊的陳亦根。
陳夏仔細回憶了半天,「我,我認識嗎?以前我這裡看過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