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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錯,他右側的那個位置原本屬於尉遲尚漳,他在等待他的出現以闢謠……然如今時限已過,他的右手邊卻仍舊空無一人。
從未有過缺勤記錄的尉遲尚漳,今日不見蹤影。
“皇帝駕到——”司儀的紅衣宮人搓尖了嗓門,高聲宣唱。
著赤紅底五爪金龍朝服的天驕大步而至,群臣斂裾跪伏,山呼萬歲。
吾皇萬歲。
究竟何事所致,竟能令您准許尉遲尚漳的辭官?
楚逢君緩緩叩首,心中有不祥之感油然而起。
待群臣歸位,天驕落座,那些個原本預備了奏本的大臣,卻無人敢出列稟事。眾人私下裡傳遞著眼光,一股怪異的氣息在偌大龍儀殿中悄然瀰漫開。
“既然諸位愛卿都無事可奏,那麼……朕,有一事要宣佈。”天驕揚聲說道。
群臣噤聲,大殿中一時安靜下來,眾人莫不豎起耳朵謹候聖喻。
“朕宣佈。”小陛下話音頓了頓,視線掠過楚逢君處,意味莫名:
“免去尉遲尚漳門下侍中一職,留待另行聽用,以及……廢除尉遲採昭儀之封號,喻達禮部。”
*****
尉遲採醒來時,發現自己正摟著一床厚實的被褥,仍舊睡在床下。她手腳並用地爬出來,發現上頭的小少爺方宿秋睡得正香。仔細觀察,只覺少年稚氣未脫,臉頰還有一絲嬰兒肥的跡象,大把黑髮散在榻頭,好似一匹質地上佳的緞子。
她摸摸自己的袍袖裡,果然探到一面質地冰涼的令牌。她掏出來走到窗邊,就著熹微的晨光檢視令牌上的文字。天色矇矇亮,估算時間大約在卯時二刻左右。尉遲採連看帶摸,確認這就是尉遲家的令牌,心下總算是踏實了。
“……咦?你醒啦?”
尉遲採聞聲回頭,正見方宿秋揉揉眼,頂著兩隻巨大的眼袋從榻上爬起來。
“對不住,我吵醒你了?”尉遲採苦笑。
方宿秋甩甩腦袋,緊接著打了一記巨大的呵欠:“昨兒個折騰得太晚,我回來後無論怎樣喚你,你都不理我……呼。”
想來那時自己必定已是睡成死豬一頭了……尉遲採悻悻地點頭,雙手交握胸前:“多謝你的被褥,否則我就得冷死在你的床底啦。”她將腳下的被褥抱起來丟在榻上,“你多蓋一床被子,不會引人懷疑麼?”
“應該無礙吧,我去跟娘要來的……”方宿秋抓抓後腦勺,忽然想到了什麼,悶聲說道:“對了,有個壞訊息,我們四兄弟今日休息一天,明兒個大早就得前往霜州府……我要是不在,你該怎麼辦吶?”
“看來的確是壞訊息呢……”尉遲採搖頭嘆息,“不過,小方會幫我的,對吧?”
“咦、咦?我……怎麼能幫得了嘛。”方宿秋給嚇了一跳。
“做你的侍女也好呀,反正——你是駱城縣令家的小公子,買下一個身世悽慘的婢女,想必也算不得什麼難事。”尉遲採以指點點面頰,笑嘻嘻地湊近方宿秋,活像調戲良家婦女的惡少:“小方少爺呀,您意下如何?”
方宿秋漲紅了臉盤子,滿眼防備地盯著尉遲採。嗚嗚,這女人笑得好可怕:“可、可是,我已有兩個侍女了呀。”
“多一個也沒關係,嗯。”
方宿秋氣苦:有關係的是少爺我誒!
……
於是當日下午,縣令府的小少爺從街上回府後,帶回來一名年輕的美姑娘。
據說這位美姑娘的家人在九王襲擊駱城時全部遇害,唯獨藏在水缸裡的她倖免於難。
據說這位美姑娘不僅生得極漂亮,還能歌善舞,詩詞歌賦樣樣通。
另外,還據說這位美姑娘,閨名小菜。
“小方,為毛要給我取這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