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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蘭瓷接過藥瓶,道:「哦。」
陸無憂道:「好了,回去吧,記得過幾天再來看我——戲要做全套。」
賀蘭瓷想了想道:「你喜歡什麼糖?我儘量買。」
陸無憂很大度道:「甜的都行。」
「那狀元郎雖躲閃得快,但不像是會武的人。」說話之人跪在地上,一身夜行衣打扮,「屬下謹遵命令,沒有取他性命。」
江湖行走,不是人人都能進大宗派,也總有些為了權勢和利益,依附於官府或是皇權之下的。
蕭南洵沒有說話,只是手指反覆抓握著金漆木雕交椅的扶手思忖,他不能真的動手殺了那狀元郎,不然父皇一定會查到他身上。
他父皇雖對他的一些行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也沒到可以讓他隨便暗殺朝臣的地步。
蕭南洵現在的勢力也不可能完全繞過父皇的耳目——不如說父皇也不會允許他這麼做。
他本以為就算抓不住那狀元郎的把柄,也能叫他知難而退,沒想到,那狀元郎還挺情深義重,都傷重得快不行了,還要照常辦婚事。
那狀元郎怎麼不乾脆病死算了。
快到手的東西不翼而飛了,任誰都不可能甘心。
蕭韶安還來找他哭鬧。
「……哥,那個想要陸哥哥性命的,不是你吧?你可答應過我,不許殺他的。他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也不想活了!」
簡直煩死了。
賀蘭瓷去陸無憂說的那家成衣鋪子量完身形後,第三天才再去看他。
去之前她爹還很擔心地囑咐她:「既然你已與他定親,交換過生辰庚帖,便算是半過門的人了,切不可因為他重傷而另起它意,寒了別人家的心。」
……主要可能是怕他快病死了,她會嫌棄他。
賀蘭瓷立刻表態道:「爹,放心,就算他真死了,我也會替他守寡的。」
賀蘭謹道:「嗯,這也……」
賀蘭瓷繼續道:「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您看可以嗎?」
賀蘭謹道:「啊,那倒……」
賀蘭簡在一旁,驚嘆道:「小瓷你居然這麼喜歡他!」
賀蘭瓷敷衍道:「他非卿不娶,我非君不嫁嘛……好了,我走了。」
聽聞這幾天翰林院都給他特批了假,賀蘭瓷到時,卻見門口停了輛極為華麗的車轎,十二個人抬,轎子上的門簾都用金銀線繡了大團大團的牡丹,富貴繁麗。
賀蘭瓷已覺不妙。
還沒進大門,就聽見裡面哭天喊地的聲音。
「陸哥哥、陸哥哥,你醒醒啊,你醒醒,你看看我啊……」
賀蘭瓷當即就很想轉頭走人,可料想陸無憂此時在裡面應當也十分煎熬,她嘆了口氣,終於還是邁步進去。
剛到屋外,便看見那位金枝玉葉正趴在她未來夫婿的被褥上哭喪,哭得頭頂釵環搖晃,陸無憂毫無反應地躺著,面色和她那日所見一樣慘澹灰敗,彷彿下一刻就要入土。
領她進來的那個叫「青葉」的侍從極小聲道:「賀蘭姑娘你可總算來了,這位公主都來了第三回了。」
賀蘭瓷也小聲道:「……還需要我嗎?」
青葉低聲回道:「少主說了,有人陪他分擔一下也是好的。」
好吧。
賀蘭瓷清了清嗓子,默默走了進去,坐到陸無憂床榻的另一側,醞釀了一下感情,也開始捏著嗓子虛假乾嚎道:「霽安、霽安你醒醒……我來看你了。」
聞聲,剛才還哭得梨花帶雨的小公主立刻抬頭怒瞪她。
賀蘭瓷硬著頭皮繼續。
蕭韶安怒道:「別哭了!陸哥哥還沒死呢!」
賀蘭瓷一臉無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