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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得其中一位戶部官員忍不住大罵道:「他們是想造反嗎!等我回京了一定要參他一本!」
賀蘭瓷也很心有餘悸,兩夥人打架的時候,她就坐在馬車上偷窺,看兩方人抄起傢伙,互相狂毆,不是扭打就是慘叫,還時不時伴隨著有人頭破血流,流著血倒地不支。
陸無憂也有些無奈道:「你怎麼什麼都要看。」
賀蘭瓷老實道:「……長見識。」又很緊張道,「他們沒事吧?」
陸無憂道:「大家有分寸,都是皮肉傷,至多傷筋動骨,不會弄出人命來,不然都很難交代。」
賀蘭瓷道:「那你們清丈怎麼辦?」
陸無憂也掀開簾子看了看,語氣很隨意道:「為了節省時間,來陰的好了。」
賀蘭瓷:「嗯?」
當晚,就有一夥不知名的流寇深夜潛進莊子裡,把白日裡還氣焰囂張的莊子管事等人揍了一頓,結結實實按在地上打懵了,還是毫無還手之力那種,並且他們又把倉庫裡的金銀全拿出來,灑在田地裡。
白日一看,金光爍爍,霎時惹眼,還都無人撿拾——全被打懵了。
於是,在無法抵抗的情況下,清丈就這麼繼續下去了。
雖然傻子都知道那晚上到底是誰幹的,但是那夥人實在來去如風,又抓不到證據。
那幾個京裡來的官員也都大為吃驚道:「竟有此事!本地盜匪竟猖獗至此!本官一定會稟告聖上,擇日便來捉那些流寇。」
「我們帶來的官兵也還在床上躺著呢,實在沒想到會發生此等惡情……」
「對,早知道我們就過幾天再來了。」
那個鼎鼎大名的狀元郎表情尤其無辜道:「昨夜我和夫人睡得很好,是真的一無所知。」
賀蘭瓷在旁邊,努力配合,點了點頭。
因為長得好,似乎說出的話,也格外有說服力。
總之,這悶虧他們也只能暗自吃下。
馬車再往前行了一段,這次的管事態度極為良好,和本地縣官一併早早等到道路兩邊,設宴接風,因為此地肉眼可見比之前富庶不少,宴也設在酒樓裡。
賀蘭瓷換了身衣服,和陸無憂一併赴宴。
前幾日大家看慣了她穿著粗褐短衣,這會她換回了平日裡常穿的白衣白裙,登時那股前些日子淡去了幾分的仙氣又重新回到她身上。
當真是皎皎若明月當空,高不可攀,一路引來行人側目無數。
陸無憂道:「你還是這麼穿著我習慣點。」
賀蘭瓷道:「……但之前那麼穿比較方便。」
陸無憂轉頭欣賞了她一會,道:「那你現在怎麼換過來了?」
賀蘭瓷道:「呃,既去赴宴,怕……給你丟人。」
「……」
陸無憂沉默了一瞬,隨後忍不住笑出聲來,心頭癢癢想去親她,但大庭廣眾又不合適,便只附在她耳邊道:「放心,我覺得你什麼時候都丟不了我的人。」
酒菜上桌,大家酒宴正酣,因為包廂頗大,邊上還有絲竹表演,兩個蒙著面紗的琴女素手撥彈,咿咿呀呀淺唱低吟。
賀蘭瓷則悶頭吃菜,朝她而來的一應敬酒的全被陸無憂擋了。
他在應酬方面似乎有著得天獨厚的天賦,什麼樣的來話,都能體面又讓人舒適地回應過去,端起酒杯又喝得比誰都痛快。
賀蘭瓷也是第一次親眼見到陸無憂的酒量,他來者不拒,還幫她擋酒,推杯換盞間,近百杯下了肚,陸無憂神色絲毫未變。
她欣賞了一會陸無憂的表演,湊近壓低聲音道:「你這麼喝真的沒問題?」
陸無憂低聲回她:「你關心的有點早,我這才剛喝了幾杯,連開場都算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