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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必達的家宴結束的時候已是夜晚十一點多了,最後的結果是切斯特頓和他麾下的軍事代表團全體成員爛醉如泥,切斯特頓夫人當場就靠在梁必達的臂彎裡,臉上洋溢著幸福的傻笑.鼾聲大作。
直到此時,梁必達這才暴露了真實的厭煩,吆喝工作人員將手下敗將們進回賓館休息。
中方人員中,竇玉泉等人也是搖搖晃晃.只有陳墨涵夫婦在喝酒過程中弄虛作假.搞了不少偷梁換柱的動作,這才勉疊潦蠢下來。
粱必達更是清醒如初,他親自把俞真送到門口,讓蚰先走一步,卻把陳墨涵留下來了.說是作徹夜暢談。
當所有的人都走完之後,粱必達引導陳墨涵進了他的書房。
書房約有四十多平方米。一套寬大的辦公桌椅居於書房一側,左右山牆上對稱地各排列著四組高、寬、厚均有分量的紅木書櫃,氣宇軒昂。一邊是圖書,另一邊則是各種兵器的模型.有中國最古老的戟槊戈劍的縮影,也有當今世界上最先進的飛彈火箭和戰車的模擬。另有幾盆正在盛開的君子蘭和月季花牡丹花擺在辦公桌的下面,與桌子後面的梁必達交相輝映。
落座之後,安雪梅親自上茶.然後就悄無聲息地退了出去。
陳墨涵被安排坐在靠窗一面的抄發上,以牆角為直角坐標系,視線與粱必達呈四十五度接壤。一盤直徑約有一公尺的針葉鐵杉橫在二人之間。
梁必達點了一根中華牌香菸.悠悠地抽了幾口,看著陳墨涵,並不說話。
陳墨涵被梁必達突如其來的平靜弄得心裡直犯狐疑.不知道這老兄今晚要跟他說些什麼。比起其他的舊部.他因為同粱必達有了一段在七二八農場甘苦與共的接觸,對於進人老年的、如今身居高位的梁必達.自信多了幾分了解。但是,他同時清楚,那種瞭解也就是比別人只多幾分面已。這樣一個人,一生六十餘年,同金戈鐵馬打交道佔去了三分之二強,他從一個鄉野小鎮的無知夥計,脫穎而出成為軍隊聲名顯赫的高階將領,一生徵戰,勝多於敗.幾乎攻無不克。在漫長的道路上,幾乎步步都有偶然因素,但是步步都沒有走錯,就像在冥冥中有一顆太陽在他的頭頂上照耀,以至於他能不假思索地說出&ldo;我梁必達到這個世界上來,就是為了當司令的&ldo;和&ldo;沒有那麼多的假如,假如那些假如都能成立的話,我梁必達就不會到這個世界上來&ldo;那樣的話。他的自信看起來簡直是與生俱來的。他就像一本厚厚的書,每一個細節都是耐人尋味的。但他同時又像一座海洋,在他的靈魂世界裡,深不可測波譎雲詭。他就是一塊在戰爭的爐膛裡熬煉出來的稀有金屬。他的智慧和他的神秘同樣是除他本人以外的任何人也休想探悉的。
可是,梁必達把他單獨留下,到底是要說些什麼呢?
終於,梁必達開腔了,微笑著說:&ldo;陳副參謀長……哦,在家裡,在這裡,我應該稱呼你墨涵老弟或者陳三少爺。
陳墨涵笑笑,說;&ldo;你就是再喊我白匪,穩也不會抗議了。&rdo;梁必達怔了一下,隨即爽朗大笑,伸出巨掌,揉著左臉,說:&ldo;你還記著這件事啊,哈哈.三十年河東河西,我們扛槍吃糧都有四十多年了。白噩也好,赤軀也罷.我們現在都是一個身份,都是不折不扣的&l;共噩&l;。你就是把我正中劈開,大卸八塊,組裝起來也還是個&l;共&l;字。你穩都老了.連骨頭都是共產黨的了,我說句出格的話,就是讓你我現在去當叛徒,都來不及了。想當年。我想當國民黨沒當成.就當了共產黨。你走了一段彎路,最後還是當了共產黨。我們就是註定的共產黨。&ldo;
陳墨涵對梁必達的話並不感到驚訝口近幾年,陳墨涵一直給梁必達充當參謀長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