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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有預謀的殺人未遂和過失造成的性質不一樣,他要想輕鬆了結此事,也不可能。」
陸禹澄還是不滿意,瀋河需要承擔的還是太輕了。他沉思半晌,突然問:「他的帳目上也沒有問題?」
沈熙搖搖頭,苦笑:「沒有。」瀋河雖然是個人渣,但在帳目上向來做得漂亮,從來不給人留下把柄。他找人查了這麼久,依舊查不出什麼。當然,不排除他找的人被瀋河收買了,就算查到了也不會告訴他什麼有用的訊息。
陸禹澄只能遺憾作罷。
池銘臻撩起眼皮看著面前比自己還高大的兒子,心下一陣複雜。從妻子去世到現在已經十多年了,他與池鎧的關係越來越差,哪怕他已經說了以後產業只會就給他,依舊沒能挽回什麼。原以為這次要他回來會是一場持久戰,他也做好了準備,沒想到居然這麼快。
他當然知道原因,池鎧這輩子都會跟一個男的在一起,他臉色很不好。為了一個男的放棄他一直堅持的,這意味著什麼,誰都明白。
他盯著池鎧,沉聲道:「你考慮好了?」
池鎧掀了掀眼皮:「嗯。」
池銘臻微微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早這樣想多好,池鎧,你是個男人,註定需要金錢和權勢的,不然你拿什麼保護你的東西?」
他口裡的東西不言而喻。
「他不是東西,是我的愛人,請你說話放尊重些。」池鎧眼神一冷,盯著他,譏誚道,「你有錢有勢,當初還不是任憑我母親去死?」
池銘臻臉色發青:「這就是你和你父親說話的態度?池鎧,這麼多年了你的教養哪裡去了?」
池鎧發出一聲嗤笑,一個在他十幾歲就放任他的人,有什麼資格問他教養問題。
「那不一樣的。」池銘臻臉上的笑收了起來,露出些許頹唐,他深深地望了一眼自己的這個兒子,他臉上的譏誚是如此的直白,刺得他眼睛生疼。
池銘臻掏出了煙,上一刻還腰板挺直的儒雅男人這一刻卻背脊微彎——倒是像個五六十歲的男人了。
「你知道那不一樣的,你母親她是腦瘤晚期,我就算有再多的錢都救不了她,晚了,發現得太晚了。」
他說得何曾不是事實,只是另一方是自己的至親,哪怕知道最後仍舊是這個結果,他依舊很難接受。
池鎧面色冷硬,他更難接受的其實是另一件事,他也曾見過父母恩愛:「這就是你在她去世後不到一年就另娶的原因?」
池銘臻頓了頓,輕聲道:「池鎧,我是個商人,需要個妻子。」
所以最後選了蕭燕華,而那女人教出了蕭意茹這個毀了沈熙一切的女人。
「你的眼光很差。」
「我知道,不過你的眼光不錯。」池銘臻不在乎他口中的諷刺,他也沒告訴池鎧他當初娶蕭燕華,是在一次下鄉的慈善活動認識的,他見蕭燕華對孩子好,便想著她或許可以接受池鎧,甚至照顧他。只是,這些現在都不重要了,溝壑已經在了,再解釋沒有意義。
「有空回家吃個飯。」
池鎧不輕不重應了聲。
想要瀋河重判,他目前的身份是做不了什麼的,而池銘臻可以,只是,他更想要自己去做。自從知道沈熙離開的原因後,他就查了瀋河,沒想到這一查倒是查出了不少東西。瀋河雖然謹慎,帳目面上也做得漂亮,但就是太漂亮了,這個世上沒有哪個人是全乾淨的,何況瀋河還是一個商人。他順著這條線查,果真發現了不少好東西。
不過在查的過程中,他發現還有另一方勢力在查,便做了一點小小的掩藏,糊弄了一下。
池鎧回到醫院,推開門便看到沈熙和陸禹澄兩個人腦袋湊在一起不知說些什麼,不時發出咯咯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