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第1/3 頁)
窗外的細碎響聲朦朦朧朧飄進屋內,謝茉迷迷糊糊睜開眼,頭部跟被針紮了似的,湧上細細密密的疼。
低呼一聲,眼睛不經意間瞥見一張深邃俊朗的臉。
長眉斜飛入鬢,鼻樑高挺若山脊,利刃似的削薄嘴唇。
這張臉讓她感到熟悉又陌生,生生怔了半晌兒。
謝茉以手肘支撐上半身,低頭垂眼,在晨曦昏暗的光線裡,他線條硬朗的面龐似覆了層薄紗,朦朧且旖旎。
思維跟不上眼睛,謝茉一時分不清前面這人究竟是真是假,也沒反應過來他因何躺她身邊。
她伸手朝前摸去,手指在他臉側流連,觸感溫熱,不及收手,手腕便被緊緊攥住。
掀起眼皮,謝茉便撞上一雙深邃如夜空的眼眸。那雙眼蒙著薄薄霧氣,兩個眨眼間恢復清明。
“茉茉。”
這兩字如一把鑰匙,開啟記憶閥門,腦中潮水般擠入許許多多畫面碎片。
她讓衛明誠擦臉、她纏著衛明誠要看人腹肌、她上手摸衛明誠喉結、她使喚衛明誠解發辮、她強令衛明誠上床、她調戲衛明誠親了兩口,然後……她睡過去了。
謝茉內心捂臉哀嚎,她這是酒後徹底暴露本性了麼?
沒臉了,埋了吧。
昨天她明明只喝了酒盅大小的六杯酒,以著前世酒量再來二輪都沒問題,不過目下也不是思考酒量深淺的問題,而是要如何面對衛明誠,體面優雅的翻過這篇。
說實話,昨天晚飯之所以又跟同事們喝了幾杯,是因為她想透過酒精緩和些許頭次和異性同床的緊張和彆扭。
豈料,一不小心過量了。
當然這一目的也算達成了,而今謝茉和衛明誠躺在一起絲毫不緊張,只剩下尷尬和愧疚了。
想想昨夜她花樣百出的折騰衛明誠,以及衛明誠在此期間,在此之後可能遭的罪,謝茉愧疚之餘,又忍不住偷笑。
“頭疼嗎?”衛明誠坐起來,問。
謝茉低眉斂目,沉默地搖搖頭。
衛明誠擔憂:“怎麼不說話,有哪裡不舒服嗎?”
謝茉輕咳一聲,說:“沒有,昨晚謝謝你照顧。我先起床了,你在休息一會吧。”
見衛明誠恍若無事的樣子,看樣子想把昨晚的事悄無聲息翻過去,這正合了她心思。
這麼處理再好不過。
不過,她現在面對他還是有點不自在,應該是仍身處這間“案發”房的緣故,想來去樓下活動兩圈便可煙消霧散,一切如常。
哎,人就不能做虧心事。
胡思亂想中,謝茉坐起身,可起猛了,腦中暈漲,身軀失去平衡,歪歪斜斜地傾倒。
旁邊衛明誠眼疾手快,伸手一撈,她就勢撲進他懷裡。
謝茉驚魂不定抬頭,迎面撞上一雙黑沉沉的暗眸,牢牢鎖住她,一放不放。
謝茉漸漸凝固在這幽深不見底的視線中。
衛明誠眸底漸漸翻起黑色浪濤。
驀地。
“我可以……”衛明誠聲音比平日暗啞低沉,癢癢地抓撓她的心,男人滾燙潮溼的氣息噴在臉上,迷霧一般,讓人不禁燻然酥麻。
“……要一個獎勵嗎?”他說,“像昨晚那樣。”
謝茉呼吸霍地一窒,頓了頓,淺紅的眼尾狠狠顫了一下,繼而眼瞼徐徐闔上。
得到默許,衛明誠壓抑著呼吸,一點點湊近。
他俯首的動作像是電影裡的慢鏡頭,鼻息互動間,他停頓兩息,似在尋找合適角度,然後猛然直墜,不假思索地含住她的雙唇。
在感受到衛明誠沉熱呼吸的一瞬間,謝茉手指緊緊揪住手下豔紅的床單,掌心燥熱的潮溼浸入床單,將紅色染得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