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第2/3 頁)
這一趟,他專門回家換上這身嶄新的行頭,而這身行頭從聽說他可能要和市長千金相親的風聲就開始置辦了,今兒是頭一回穿。
他頗有心機地選擇了午飯點拜訪,就是打了留飯的算盤,儘可能在謝家多坐會。
想想他為這場相親付出的錢財和心力,身邊人的恭維討好……凡此種種,都讓他以為貴婿身份唾手可得,而內心裡,他也開始以市長女婿自居。
美夢還未成真,竟出了岔子。
趙新路自來順風順水,目的幾乎從不落空,雖自詡頗具城府,驟然被從雲裡踹下,一時間不能承受,倉皇驚怒之下竟失控高聲吼叫起來——
“我叫趙新路,機械廠幹事,我爸是廠長趙解放,你們還敢攔我進去?”
章主任那麼滿意他,怎麼可能不放他進去?
“是不是因為我一開始的態度不好,你蓄意報復沒去通報?”
話一出口,趙新路似落水的人抓住一根浮木,一定是這樣,一定是這個警衛搞鬼!
失重墜地的心登時活了過來,趙新路學起他爸開會時發飆的三分氣勢,斥責傾洩而出:“我是來送檔案的,謝市長點名要的機密檔案!萬分火急!你們卻攔我不讓進!你們這是故意為難人民群眾,當心我去舉報你們,拿著雞毛當令箭,淨耽誤事,就這份檔案,你知道牽扯多少人事嗎?耽擱了時間,造成的損失,你們倆站崗的承擔得起嗎?給你們這些下里巴人說不清楚,快讓我進去!”
話跟機關槍似的“噠噠噠”個不停,卻都打進了棉花裡。
“同志,請你離開。”
兩名警衛堅如磐石,自顧職責,壓根不理會他,面無表情搭來一眼,活像瞧一隻上躥下跳的猴子。
趙新路一口悶氣堵得心口發疼。
“哎,你這……”趙新路上前去拉警衛,卻被人反手嵌住胳膊,梗著脖子連聲叫喚,“嗷……疼疼疼!你趕緊放手!”
囂張氣焰隨之滅了。
理智也漸漸歸位。
警衛鬆手轉身,面色自始至終嚴肅堅毅。
趙新路一張臉火辣辣的疼,脊背冷汗如漿。他甩著生疼的胳膊色厲內荏瞪了眼對方,耷頭憤憤低罵。
“同志,請你離開。”聲音冷硬如鐵。
趙新路莫名聽出一股輕蔑嘲諷的意味。
他還想理論幾句,眼見警衛提了提手裡的木倉,悻悻啞火。
這地方硌腳,他再待不下去。
就算為了收拾這些狗眼看人低的東西,這市長女婿他也做定了!
“哼,不用你催!”
話說得一派凜然,可一張臉青了又白,怎麼看都好像夾著尾巴灰溜溜離開的敗犬。
走出幾步,趙新路戀戀不捨地回望一眼,終於帶著滿心不甘走了。
然而,他一路走走停停,一直在思索:為什麼會不見他?他有才有貌有家世,問題肯定不在他,可到底是哪裡出了變故呢?
……
變故當然是因為現在的謝茉是穿來的。
可惜她沒能親見趙新路興沖沖而來,偏被冷冷拍走的狼狽情態,不然多少可以出口悶氣。
書中,趙新路就是用這般的積極表現和甜言蜜語纏住“謝茉”,受傷低落的“謝茉”很快便視他為可依浮木,也便沒了之後的相親。
在那個世界裡,“謝茉”是個沒有正臉的背景板,她的人生悲劇只是烘托反派悲情宿命的點綴,招來無數讀者的心疼同情。
根本沒人在意那個被折磨到自·殺的母親。
即便偶有人提及她,都在批判她的懦弱和不負責任,怎麼能把孩子丟給刻薄的趙家人?怎麼能在孩子面前自·殺?怎麼不能為母則強?怎麼……總之就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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