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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陸亭雲提在手裡的宋懷塵看著那張氣血兩虧的臉，心裡只有一個念頭，他真的很不習慣從這個角度看人。

於是他像對付那隻貓一樣，對陸亭雲的大臉揮出了一拳。

第10 章

陸亭雲伸出一根手指，輕輕鬆鬆擋下了小木偶的攻擊。

他的手指上沾著血，血溫熱，溫度順著木偶的拳頭流遍四肢百骸，麻木的知覺恢復，異樣放大的臉也恢復了正常大小，同時藥效帶來的疼痛，靈氣匱乏的窒息感，也都回來了。

劇痛之中，肩膀上被貓咬的那口依然不屈不撓的盤踞著，宋懷塵忍不住伸手去按了下。

這一回，手掌觸控到的是血肉之軀。

血肉之軀上破了個洞，血正汩汩往外淌。

陸亭雲往後退了好幾步，沾著血的手虛掩著嘴，臉上的震驚無法掩飾：&ldo;宋……宋道友？&rdo;

他上上下下，仔仔細細的打量宋懷塵，像是不敢認。

&ldo;原來你是木偶精嗎？&rdo;

宋懷塵注意到他說這話的時候，另一隻手按在劍柄上。

&ldo;陸道友，放心吧，木偶精不吃人。&rdo;宋懷塵想扶著樹幹站直身體，手掌卻直接穿透了過去。

宋懷塵：&ldo;……&rdo;

陸亭雲看他的眼神更震驚了：&ldo;原來宋道友你是鬼修嗎？難怪……&rdo;

&ldo;這就很不講道理了，&rdo;宋懷塵沒在意他說什麼，又一次伸手去按樹幹，&ldo;憑什麼我能站在地上，卻不能碰到東西，地不是東西嗎‐‐難怪什麼？&rdo;

陸亭雲收起震驚表情，笑道：&ldo;難怪我從未聽說過世上有宋道友這樣一位厲害修士。&rdo;

他隨意的抹去嘴角的血，手在心口按了下。

宋懷塵注意到他的動作：&ldo;我記得上次沒來得及問你 ，蝕骨香是什麼？&rdo;

&ldo;蝕骨香是藥王谷的秘藥，實際上是種蠱。&rdo;陸亭雲又咳了兩聲，才擦乾淨的嘴角又染上了血跡，&ldo;因為培育方法特殊，這種蠱的蠱蟲帶有一股幽香，所以名字裡有一個香字。&rdo;

&ldo;又因為它們以修士靈力為食，中毒的修士到了最後，往往便只剩下一具爬滿了蠱蟲的骨架，所以叫做蝕骨香。&rdo;

宋懷塵放棄了和樹幹的鬥爭，抬腳踩地上的糙，糙葉紋絲不動，腳掌直接穿透過去。

肩膀的傷口仍在滴血，疼痛又漸漸被麻木取代，宋懷塵怕自己又要回到木偶裡去，直接問：&ldo;如何解？&rdo;

&ldo;既然蝕骨香是秘藥，那解法自然也是不傳之秘。&rdo;

宋懷塵靜了一瞬，又問：&ldo;常聽說下蠱的人死了，蠱自然就能解了，蝕骨香也是這樣嗎？&rdo;

陸亭雲攤開手，掌心裡全是他咳出的血：&ldo;你覺得我現在殺得了他嗎？&rdo;

&ldo;我記得我送你回了宗門。&rdo;

&ldo;所以我現在還活著。&rdo;陸亭雲聽得出宋懷塵的試探，&ldo;一言難盡，宋道友有時間聽嗎？&rdo;

&ldo;恐怕沒有。&rdo;宋懷塵的身形開始變得透明，&ldo;往那個方向走，&rdo;他指了映山湖的方向，&ldo;你會發現一道陣法，那道陣法困住了能替你解毒的人。&rdo;

&ldo;能替我解毒的人，是宋道友你嗎？&rdo;陸亭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