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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日後便是白蓮節,清挽同白桑桑約好之後許櫻蘇亦來央她同去,於是便約定三人同行。
「你夫君不去?」白桑桑媚眼一掃,笑道。
「說是不去的。宮裡會有宴會,脫不了身。」
「那你這個丞相夫人,為何不同去?」白桑桑道,「宮裡是個什麼地方,美女如雲,小家碧玉,大家閨秀,要什麼有什麼。況且你瞧瞧你家那位,長得那叫個禍國殃民,又官至宰相,誰家小姐不想一不小心就摔了,摔到丞相大人懷裡,然後嬌滴滴的說『小女子為以為報,唯有以身相許』?只怕皇帝一道聖旨,再一不小心你就多了個『妹妹』。」
清挽瞧她那誇張的神色,笑道:「若要指婚,怕是早指了。這些年要麼是皇帝不願,要麼是昳華不願,桑桑你說,是誰不願?」
白桑桑默。
這個死孩子,簡直是以夫為天到了令人髮指的地步。
於情於理清挽本來是該同顧南城一齊參加皇家宴會的。但咱們丞相大人袖袂一揮,語道:「白蓮節還是民間的熱鬧,以你寡淡清冷的性子,皇宮那種勾心鬥角的地方,還是不去的好。白桑桑定會來約你,夫人儘管去便是了。」
晌午過後,府裡多了些搬花的花匠,來來往往,絡繹不絕。清挽午睡後身子疲軟,便臥在榻上小口啜著冰鎮涼茶。昳華進得屋來,將懶懶的女子撈起來,就著她的手喝了點茶,說:「今晚便是白蓮節慶,府裡收了些外地官員晉送的地方花物,清挽去瞧瞧?」平日裡顧昳華穿的都是青色織錦,襯著那如竹的氣質,越發清逸。清挽被他抱著,也不覺得熱,反而有一種涼涼的感覺,她窩著,不想動,軟綿綿的應了聲「嗯」便沒了下文。見她這樣,顧南城一笑,便抱著她去了後花園。
純白的木槿,滴血的扶桑,玲瓏小巧的錦帶,璀璨精巧的霞草,惠蘭,金盞,夏娟,槐花……真是奼紫嫣紅一片,亂了人眼。府裡的小丫鬟們,看著滿園的人間春色,喜上眉梢,嘰嘰喳喳像小麻雀一般鬧個不停。清挽亦被這突然亮起來的花園給震住了。她從未曾一次性見過如此多的夏季花卉,那些能念出來名兒的,那些只在書上看過的,甚至還有一些,是清挽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
「那邊有一些珍稀花卉,是各國使臣進獻給白爻國的,皇上賜了些給丞相府,清挽亦去瞧瞧?」昳華見她抿唇輕笑的樣子,便知這女子十幾年來愛花的性子還是沒變。
「嗯。」她笑,從昳華懷裡出來,兩人一同順著小道朝那邊走去。
三色堇。華辰國國花,一花三色,通常每朵花有蘭紫、白、黃三色,三種顏色對稱地分佈在五個花瓣上,形同貓的兩耳、兩頰和一唇,整個花被風吹動時,如翻飛的蝴蝶。而這株三色堇,花瓣飽滿碩大,竟是難得一見的深紫,淺紫,純白三色。雖說三色堇貴為國花,華辰國種植普遍,但這三色的組合即使是在華辰皇宮,亦不多見。
生石花。相傳是從海外傳入,四國培育者少之又少,因為它極難養活。被譽為「有生命的石頭」,葉肉質肥厚,兩片對生聯結而成為倒圓錐體,從對生葉的中間縫隙中開出黃、白、粉等色花朵,多在下午開放,傍晚閉合,次日午後又開,開花時花朵幾乎將整個植株都蓋住,形如彩石,色彩豐富,嬌小玲瓏。
灑錦。當清挽看見水中盈盈開放的花朵時,心絃被顫動了。
她回過頭去,不確定地問道:「夫君,這是……」
顧南城一笑,說道:「自然是灑錦。」
「可是……」
「清挽很喜歡?」他問道。
「嗯。」幼時爹爹曾得到過一株灑錦,種在池塘裡,娘親極其喜愛,照料的極好,後來娘親去世,爹爹怕睹物思人,便命人將池塘埋了,第二年春才重新挖開,種上了極其普通的芙蓉。